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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崢愕然許久,幾次張口也沒說出任何話語,揚著幾近狼狽笑容說道:“阿耿啊!這話可不能亂說,被我父王聽著指不定被打死了。”
偏頭瞧了厲耿身下老馬,擰起劍眉嘖嘖啐啐說道:“瞧你!都當王爺的人了,出入仍是這兩匹老馬?”
馬齡二十餘歲隨時有歸天可能,難怪隨從出城通報近一個時辰還不見人影,不能換年輕點的馬兒?
“我窮。”
承昀放完話,沒理會厲崢詫異得闔不上嘴,輕夾了馬腹繼續悠悠前行,跟隨在後的舒赫神情淡漠,連頷首也省略無視而過。
堂堂王爺說自個兒窮,還能應答些什麼?正主兒回城再鬧騰不了,厲崢只得扯扯韁繩跟隨在後。
深夜街市靜謐,許久未回曉夷城的亦明顯發現不同之處。
露宿街頭的漂流人似乎全不見人影,以往途經街市不難聽聞,挨家挨戶夜半給餓得啼哭不絕。
這厲耿回來曉夷城多久?治下能比老靖王有能耐?
厲崢追上前頭並騎,試探問道:“曉夷城似乎變了不少。”
“哭得人少了,變倒是沒變。”承昀星眸冷若寒霜,唇線勾著淡然,看似嘻笑般說道,“阿崢時常到曉夷城?”
自知話說過了而被問得一滯,厲崢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來的次數不多,你不在的時間,父王老要我過來幫忙照看。”
“這麼說,該替城內百姓感謝你一番了?”承昀不帶任何情緒撇頭覷了眼。
深幽夜叫他這麼無心的冷眼一覷,厲崢怔愣在馬上許久。
厲耿真的變了個人,那眼神冷得如同臘月裡寒風冬雪,幽居北雍數年的厲耿究竟發生何事?更別說厲行沒有一同回返,兩兄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阿行可好?”厲崢再次試探。
父王不相信懦弱如斯的厲耿會回封地,更別說出手掃蕩幽都山,甚至懷疑僅是不知何人貼著厲耿的人皮面具。
若非親眼所見,怎麼也不相信厲耿有能力殲滅鬼眾,更別說重整曉夷山。
方才甕城那段迎接禮他咋舌於心,便是父王親領的常奕軍也沒見過此等氣勢,坊間各類戲曲、流言四起,靖王應了天命所歸,曉夷大澤上萬巨鱷亦受其感召不再擾亂百姓。
在城外觀察數日,除了曉夷山在鱷群圈圍保護下,鱷軍營區亦在曉夷大澤鱷群棲息地,從他山遠眺雖是木柵石墩,整體也有若盤石堅固。
原想再進曉夷山灑幾把猛藥,絕了厲耿想重整曉夷山的念想,如今不得其門而入也罷,藉著想見他大鬧城門都沒能開城。
陪著父王披荊斬棘十幾年來天諭從沒出錯,打從單珩往西堯去找什麼顏氏女開始,事情便一茬茬的接著來。
更別說天諭裡應該老死在北雍的厲耿,居然返回封地大刀闊斧的改變曉夷大澤!沒找回顏氏女便罷,居然還為此得罪了寄樂山。
好不容易逮著了個冬掌櫃,還奉送個秋姑姑,聽單珩建議上了取魂針,人都折騰致死也未見吐露關於寄樂山之事,更別說打探到任何關於歸武山之事!
歸武山水患未見,梅綺城千年默林、衫林仍恣意綻放,承裴兩家又再次聯姻,更別說各國後宮能掌握的探子,僅剩北雍後宮李淑妃。
連想盡辦法籌得的各國玉璽殘片,至今也不知該上哪兒尋找。
究竟是天諭出了岔子,亦是人出了岔子?
“阿行在如意書舍混得如魚得水,與幾個同窗混得風聲水起,說是想在北雍學做點小生意。”承昀毫無隱瞞。
厲行自知與王位無緣,也沒想著貪圖王位,更何況兄長雖當上靖王仍是困在歸武山,此等結果如何能吸引他鬥上一鬥?
還不如同升斗小民自由快活。
“堂堂東越皇族,竟然自願淪落低等商戶?”厲崢不屑地冷啐了聲。
在靖王府前停下馬匹,承昀沉吟了下,淡淡笑道:“可以過得比這些年的日子好,我半點也不反對,阿行日子過得歡快便好,其餘由我這兄長扛著。”
實話說,黎祈、厲行、伯逍這三個孩子湊在一起,不引發個什麼災難,歸武山眾都得燒個三日高香。
現在又加上丹汝澤平兩孩子,如意書舍簡直炸翻了天,日日搞得黎老太傅腦殼疼,沒了顏娧在山裡鎮著,所幸還有個黎穎能約束這幾個熊孩子。
厲崢恨不得咬了自個兒舌頭,問一句被戳疼一句,這等煩悶如何沉得下心?
這幾年若非梁王不斷將歲貢換成銀票給倆兄弟送去,他倆大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