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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沒停下研墨,大眼搧搧瞧著顏娧不停的畫下銅錢樣式,咋舌道:“姑娘花了兩天兩夜刻下的銅錢全發出去了,又要找回來?”
“我倒是希望找不回來。”顏娧抬眼睨了春分,沒停下手無奈說道,“真在城裡找回來麻煩也大了。”
傅惟瞧了數張不明顯的圖案,吶吶問道:“裴公子在銅錢裡做了手腳?”
丟了摺合十幾萬銀子的銅錢出去,誰能細看?誰會多看?
“如若休沐,不管病或不病,軍士們勢必依然會進城,換上百姓衣著誰又能真正分辨哪些人是軍士?
冀州城每日進出城的人多如牛毛,又怎可能每個人都細細盤查?入城不過是食衣住行,從這些店鋪攤販下手最快。
不如告訴這些商家們,收到銅錢看仔細些,認出了這些記號,想辦法扣下人與錢送到君子笑必有重謝,”顏娧抬眼慎重提醒道,“記住了,懸賞內容不得被商戶以外的人知曉,定要人與錢。”
“主子要在下清空客廂便做此用?”姚掌櫃愕然。
君子笑前後院子加上客房約莫百來間,為冀州城第三大客棧,如今真空下來給這些可能帶來瘟病的軍士居住?
“是。”顏娧埋頭畫圖,交待道,“這幾日我已去信各處,想辦法將所需藥材備妥,平安寺方丈亦會派大夫與藥童前來協助,如若關緯真蓄意將疫病帶入城內,我們須做好該做之事。”
一直以來她並未染指藥材生意,總想著要留點後路給人,現下撞上這事,想來真有些後悔,如若藥材生意也能掌控,勢必在事件發展上也較能把握。
哎呀!誰會在意銀子多點?當初真是善念多了!
如今空有無觀大師坐鎮,沒了藥材也是枉然。
思及此,顏娧倏地停筆,凝重問道:“傅大人可置辦藥材了?”
傅惟滿臉愁容,勾著歉笑說道:“城內可用藥材幾乎被掃空,連城外野生艾葉、青蒿都被連根拔走,另派府兵到附近郡縣採買,數量也非常有限。”
顏娧訝然不已地瞪大了雙眼,暗付:還是慢了一步?
居然在人命關天的藥材上做妖?這口氣如何咽得下?
深吸了口氣,拋去訝然,緩下情緒,在這時候發什麼脾氣都沒用,對著裴家暗衛交待說道:“查察各處藥材去處,探探城內哪些人家這幾日開始燻艾。”
漕運謝管事挑眉問道:“主子懷疑城內有人勾結?”
“冀洲城四國混雜,哪能算勾結?”顏娧抬眼勾勒了抹淡漠淺笑,“事情成功便是為國效力,誰人管損不損人?”垂首繼續作畫,又問漕運謝管事道:“各處漕運所備藥材幾日能到?”
謝管事心裡盤算日程後,不確定地答道:“最近的豫州估摸著還得三日。”
“行吧!有多少東西做多少事兒,沒有藥有沒有藥的作法。
今日起不管接觸任何人事物前後,都得用胰子洗乾淨了,與人之間保持兩臂寬,離說話口沫橫飛的人們遠些。
準備好給商戶各種鬼面隨告示發,城內販賣各式鬼面的小販,這幾日加緊賣起來,就說是郝舒子路經此地,驚覺此次中元節城內怨氣作祟,特留此法,讓城裡百姓能覆鬼面避妖邪。
到時再請無觀大師來場祭厲,有多嚴重說多嚴重,這一鬧騰下去,看看屆時還有幾人敢出門。”
“裴公子擅用無觀大師名號也罷,怎能再擅自使用郝舒子名號?”傅惟停筆回望,筆尖之墨都快染上告示。
原先也十分懷疑這年輕孩子能作甚?在聽見老太傅指給他的侍衛亦奉她為主,便暫時將滿腹疑問先按於心。
雖身為同知,能號令的也僅有冀州府的幾千軍士,而那些軍士還得放在城外與關緯對峙,未免被發覺城內有所安排根本動彈不得。
能運用的僅剩府衙內的衙役,光城內定時巡邏都不夠用,何況配合顏娧行動?他現下如同被綁了手腳動彈不得的提線木偶,被動得叫人扼腕。
怎麼說眼下需以冀州城安危為上,也慶幸遇上了她,即便她能用的人手不達百人,也能井然有序地陸續進行她的安排。
雖然沒懂顏娧安排之事何用,這不怕得罪人的性子,的確為冀州城帶來一線生機。
“畫得可辛苦了,別浪費了。”顏娧眼尖奪過紙張,輕言淺笑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倆感謝我還來不及,傅大人先想想城內乞兒能掌握多少吧!”
傅惟聽得一愣,是啊!怎就忘了還有城北乞兒窩的人能利用!
竟比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