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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垠月夜,螽斯詵詵。
不至苦飢寒,多病所需為藥物。
承昀妥善將紙條納入前襟,方才放心舉步,晁煥等在一旁遞上頭盔,三千鱷軍聚集在廬縣南面泰和山下準備反攻。
幽都山被滅後,泰和山賊取而代之,沒了晁幽君壓制,泰和山賊強勢作亂,不再是劫富濟貧而是燒殺擄掠,劫殺朝廷稅賦,夜襲廬縣,攻入縣衙,殘殺縣尹家十六口,襁褓中的嬰孩也被活活摔死。
城中百姓繳不出所需錢銀,抑是稍有抵抗,全都落得身首異處,賊寇如入無人之境,兩個晝夜無情殺戮,廬縣血流成河,屍橫片野,受旱後,人口便急遽委縮,如今又遭此難,恐怕遲早淪落為空城。
身著夜行衣的楚風倏地出現於承昀身旁,單膝跪地呈上手中兩把利刃,正色稟報道:“主子,官鐵無誤。”
他接了命令潛入城內查探,不動聲色的摸走賊寇兵武與縣衙武庫內武器,返回路上仔細比較後,驚覺鍛造方式根本系出同源。
晁煥接過利刃,氣急敗壞地怒斥說道:“就說這個厲崢走得太輕易,原來留了這個後手。”
從原本糾纏著要進曉夷茶山遊憩不得其門而入,到發現能進山唯一之路得從鱷軍營地進出,否則得踩著大澤鱷群飛入,這才悻悻然離去。
走沒兩天,廬縣傳來遭賊寇攻佔,什麼賊寇如此狠辣?
從接獲訊息到帶兵急行軍奔襲至此已是第三日,如若再不攻城,城中倖存之人,沒死於橫禍也將死於飢餓。
“城中大街小巷如今全是已開始腐爛的屍首,巷弄沈寂,無法判斷是否有人生還。”楚風回想那人間煉獄般情景心中憤慨不捨。
饒是風堯軍出征也不曾如此屠戮百姓,廬縣目前只有死寂二字。
承昀深邃星眸細細酌量,握著刀刃反覆端看,前有冀州城蓄意染病,後有廬縣的蓄意屠戮,此事怕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官鐵在各個郡縣侯國都有鐵官掌控著冶煉鑄造,相關貿易流通也都有跡可循,厲崢能使如此下作手段?殘害東越百姓?
捂上胸臆字條不由得苦笑,原來丫頭藉著兩首詩詞來提醒他。
不單只是告訴他,冀州城安然,只是缺了藥,也要他當心是否靖王封地內也會來此一遭。
如若南楚膽敢拿冀州城玩笑,深謀許久奕王面對厲耿到來又會作何打算?
曉夷山平復之事,想來奕王極為不情願交還實權予以厲耿,都已經掌控了時來年的實際權力能輕易放手?
“去——”承昀不情願地掏出字條,朝著仍跪地等候命令的楚風說道,“迅速回曉夷山,找到舒赫,將字條交與他,他會知道如何處理。”
楚風抬頭眼裡盡是詫異,與主子眼神交會後,立即意會地迅速離開。
“你倆打什麼啞謎?”晁煥沒看懂。
承昀示意晁煥附耳過來,細聲說道:“冀州城疫病未鬧大,藥材提前短缺,如若臆測無誤,我們也買會不到藥材。”
聞言,晁煥明顯一震,瞪大雙眼,細聲凝重問道:“爺的意思是,這場屠戮想蓄意要造成瘟疫?”
見承昀幾不可見頷首,晁煥冷不丁的顫了顫。
這厲崢竟能狠心至此?享著百姓供養,竟以屠戮百姓相報。
這奕王父子心思未免可怕!
難怪他半輩子傾盡所能也無法救得東越百姓遠離貧苦。
官傢俬相受惠於盜匪凌遲百姓
思及此,晁煥倏地瞪大了雙眸,百思不得其解地回望承昀,愕然得幾乎講不出話來,努力吐出字彙問道:“盜非盜?”
“官非官。”承昀十分無奈的陳述事實。
奕王父子喪心病狂至此,早已不將百姓性命擺在第一位,難道攝政的梁王全然不知?
來到東越至今,他不打算與厲煊打照面,靜待事態發展。
增加知曉他身份之人,在東越的行事不會有幫助。
難道就因亂世出英雄,奕王便要將四國搞亂?
再由他異軍突起統整四國?
這個念想會不會美好得有點可笑?
晁煥面有難色地問道:“若是如此,這城還攻不攻?”
“攻,得攻,只能攻。”承昀一反泰然神色,正色說道,“不管是否為奕王所為,這城都得攻,一來城內可能還有幸存百姓,再來鱷軍需要立威,不管何人為鱷軍送上此份大禮,他要試鱷軍軍威,便叫他吃足教訓,以此祭奠廬縣百姓。”
以戰止戰,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