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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單珩向珠海城同知稟報,私自帶兵乃因得知明珠村遭海寇襲,率隊救援不及,趕到時已是一片火海,因此連夜布達善後之事,負責官兵即刻就會到達此處。
回望跪了一地之人,他想做什麼只有在此時此刻了。
尤其那名為小蘇的小子,明明跪伏在地,舉止間仍透著不服訓斥的桀驁,幾度壓抑不住要綿錦劍穿透那單薄身軀的衝動。
而他也真打算這麼做了,環伺在顏娧頸間,劍刃劃破細嫩肌膚,怵目血紅使得厲崢有更加無法自控之感。
正當厲崢要施力送入劍刃,仨也已做好反制準備時,一聲呼喊聲使他停下了動作。
“世子殿下。”
厲崢再次斂劍回身看向,在砂礫上顛簸不穩而來之人,不由得冷笑著小廝的好運道,將綿錦劍納回腰間,負手於後等人來到面前。
整了整一身砂礫,同知不卑不亢地躬身稟報道:“殿下,祭壇已擺設完成,勞請移駕。”
“罷了。”
厲崢沒再看幾人一眼,隨著同知腳步離去,宛若僅僅是場浮誇鬧劇。
見厲崢緩緩走遠,鄭愷氣得不行地拉著師妹耳朵,確信仍能聽清地扯開嗓子怒斥道:“這臭小子,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要是有個什麼萬一,回家怎麼跟妳娘交待?”
“哎唷——”顏娧捂著耳朵不敢不配合的吃疼告饒,“不敢了!不敢了!小的知錯了。”
再大的嬉鬧求饒聲也沒有再招來厲崢側目,離開堤防往村口走去,將所有聲響隔絕在堤防之外,方同知輕靠在厲崢耳旁細語問道:
“世子在那小廝面前,脾氣似乎特別難耐?”
被問得愣了愣,厲崢輕蹙長眉,垂眸思慮,似乎的確如此,心裡莫名想要摧毀那少年的衝動。
忽地抬眼,正巧對上方同知瞭然於心的眼神,他挑眉一喜交待道:“盯著,千萬別讓厲煊搶先一步。”
父王思忖許久都求不得的答案,終於送到面前了。
據天諭所示,顏氏女入越時間已久,迄今無法得知身在何方,父王廣發暗線追查亦未能有結果,不得以再次藉由相澤之手鎖定行蹤。
只稍醉夜歸燃燒產生香氣沾惹在身上,融入血脈自成一體,至死無法可解,惟對厲式一脈男性情緒有所影響,於男性憎惡怨懟,死生不見,於女性痴媚情纏非她莫數。
難怪單珩離去前特意交代,定要他走一遭明珠村,定也是料想到全村想保下的那人,定與沈船有關!
果真如同幾人猜測,顏氏女必定改容易貌混進了東越,否則怎能如此碰巧被他屠害多年的茶山竟能回春?
北雍那兒沒有任何訊息傳出,歸武山各處產業也依舊照常經營,看似什麼變化都沒有,竟只在靖王封地有了大變化?
想盡辦法毀壞靖王封地已有數年,竟在這一兩年逐漸復甦,能不懷疑顏氏女早早入了越?
查不到裴家姑娘的訊息,也探不到厲耿的訊息,倒是厲行與伯逍以客卿身份在北雍朝堂上蹦躂得風聲水起,恐怕早已不記得家園在何方了。
思及此厲崢又不悅地蹙起長眉,想起在曉夷城多次吃虧之事,不過這次倒是綻出一抹欣快笑意。
父王怎可能容忍顏氏女真在厲耿身旁?早在給哭笑蟲的解藥時,父王便交代了提防之法。
心急怎吃得了熱豆腐?
他給的真解藥,兩顆都是真解藥,估計厲耿至今也沒搞懂為什麼?
他按著父王意思,於解藥內加入僅對厲家男子有效的苦心草,只要碰上被下了醉夜歸的女子,苦心草將會完全相斥,如若真叫厲耿碰上顏氏女,心裡也難再有什麼眷戀掛心,於他也是斷情絕愛了。
這些全是掌握在皇后手裡的掌控後宮之法,東越不玩毒,不弄蠱,就些個渾然天成的植作稍加提煉,如若帝王膽敢違背雨露均霑的鐵律,身為皇后為維持子嗣繁盛,自然得使出這些小玩意兒,也是為何東越後宮從沒出過專寵一人之事。
看著厲煊不著痕跡的貼出尋人告示,他心裡也氣得嗆!怎麼顏氏女就成了他的世子側妃?難不成父王多年的佈局,要成為他的嫁衣?
北雍那兒敬安伯府也鑽不了空子,除了施大姑娘身邊兩位侍婢功夫深不可測,外加彷彿清楚他們門路數而有算不清的明衛暗衛守著府邸,想尋到機會將人帶往東越換給厲煊真有些難度。
再者一女多人求,遠在南楚後宮的恭順帝,不也等著他獻上裴家女?
想截來施大姑娘騙過其中一人,也有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