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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麼?”聶謙忽地覺著口齒不清,話也講不清楚了。
啜了口茶水,承昀悠然一笑,小媳婦討債之時,還是少說些話好。
藕臂輕靠石桌撐著下頜,如青蔥般纖手輕點桌面,顏娧優雅笑道:“如若推羅紫真被師兄釋出配方,布料我提供。”
聶謙眉眼抽了抽,頓時什麼困窘內疚都沒了,怎就忘記小師妹妥妥是個思慮分明的商人?
如若推羅紫真能應世,必定在四國掀起一波浪潮,加上小師妹的玢璘錦襯托定能大放異彩……
小師妹如此肯定推羅紫真能在他手上綻放?
如此識貨,又這麼妥妥的被安排,想必連貨物出處都想好了啊!
如若他有機會能一頭栽進染料研究裡,那該有多好?
思及此,聶謙露出人生似乎得到圓滿的愜意淺笑。
“師兄?”葇荑在聶謙面前揮舞,試著想將神遊之人給喚回。
聶謙一震,又揚起舒心淺笑道:“小師妹不反對我留在島上?”
“師兄喜歡就留下,為自個兒喜歡的事兒貢獻心力,想必是種無法言喻的歡喜,為何要反對?”顏娧萌動大眼綻放著支援。
瞥見有了歲數的男人心裡不再有罣礙,承昀忽地重重地放下茶盞,沉重說道:“不對啊!說好要歇下,怎麼還聊起來了?”
子夜已過,晨起要等著看巴豆效果,若是錯過精彩時刻怎麼好?
“是啊,”顏娧飲盡茶盞,伸了個懶腰,拍拍聶謙肩背,提醒道:“師兄可得記得一有新的色料就通知我啊!要多少布料都會給您送上。”
聶謙真能在此地開啟自個兒的染房,那麼於他在東越辛苦半生也算是有了心慰之所,如若布行在他“受困”島上這一年仍能繼續運作,不也正說明其他幾位師兄也是後盾?
既是如此,順了心又何妨?
自是清楚承昀為自個兒找了妥當的告退理由,聶謙先是一聲輕嘆,隨後起身捻了捻鬍髯訕訕笑道:“我住在山腳邊的小院子,不過全是海螺屍體腥臭得很,小師妹不嫌棄記得來看看。”
“好的。”顏娧起身恭送。
她深知師父給了幾個師兄可不是全然用來奴役,雖然把控著染料去處也算是種奴役,至少也是讓師兄選擇了喜歡的去處吶!
望著從正門來打院牆離去的背影,承昀攬著纖細肩際,清雅嗓音在耳畔輕聲問道:“還沒想好這些東西哪來的,敢不敢入睡?”
“睡啊!都下半夜了,正殿也開始誦課了,有什麼好擔心?”顏娧沒有遲疑篤定地頷首,也細聲在男人耳畔戲謔笑道,“指不定莫叔正在替滿院的僧人們挖茅廁呢!”
再清冷無波的男人也不禁為這結論嘴角抽了抽,給整院子僧人同時備下巴豆,要解決的問題的確是茅廁問題。
悠悠唱頌聲傳唱在清夜裡,顏娧聳了聳肩,落下整石桌矜貴物品,攏著男人長臂步入仍散發著沉水香餘韻的廳堂。
……
斜陽映照入殿,在寺裡唸了半輩子的經文,何曾有過今日這般此起彼落的虛恭聲?
僧人們雖極力展現不動如山的定力,然而額際頰上豆大的冷汗全然無法遮掩的悄然落下,期間就連住持首座、座元西堂也紛紛無承受地起身出恭。
正殿外前來與會的百姓們紛紛捂住鼻息,幾位吃到齋飯婦人們也開始跟著跑茅廁,整個正殿人們頻頻起落奔往後殿尋找解放之所。
轉眼間,正殿人口僅剩下兩成,人人臉上全是冷汗涔涔,矜持著最後尊嚴。
倏地,盤坐於西堂團蒲,身披明黃袈裟的老和尚,再也承受不住的一聲悶響,神情慌張凌亂的神色傾倒在住持身旁。
“師兄,老衲真的不行了。”西堂伸手緊握著首座健碩大腿,好不容易又挺過一陣虛恭與絞痛。
“師弟,別抓我啊,再忍忍……”首座亦是竭盡所能的忍下疼痛,被這麼一抓氣力奔往大腿上,差點鬆弛了不能放鬆之處。
“昨日齋飯怎麼回事?寺裡從未發生過這類種狀況啊……”住持也挺不住地又是陣下身芬芳。
見堂上領頭之人終於有了鬆懈之色,底下苦撐許久的沙彌們,終於能停下誦課,隨之傾倒在地頻頻哀嚎。
“今日就到此為止?”鮮少發話的座元也不禁開口請求。
昨夜迄今全部的人都是相同的素齋與清水,看著眾人倒地呻吟的模樣,住持也不得不宣佈今日誦課到此為止。
難道這是上天懲罰他們違反了過午不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