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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家犯了什麼錯誤,叫容家先祖執行了密令?”顏娧較為好奇此事。
第一時間就消失無影的神後,哪來時間傳遞訊息?
說私心誰能沒有?
百獸園隱伏潛入織雲島換來的臣服,怎可能沒有半點利益為引?扶誠的死心塌地不也是如願娶得美嬌娘作為色誘,再以龍窯利誘?
短暫停留也能從說書人口中探得不少事兒,雖說相汯乍看不怎麼著道,也是得了多數百姓的認同與支援,如若相家真是作惡之徒,又怎可能關心雨田城之事,難道真想當個有名無實的地下城主?
得不到實際稅收,又得耗費大量重石冶鐵,難道腦子有問題不成?
“四國初立,第一時間相家便聯合扶家投誠東越,難道這不是背叛?”容靜神色銳利凝視倆人,喑啞低沉的嗓音責問著。
“按照容家的意思,是要率領島眾群起攻之,方為正道?”承昀眸光頗有深意地睇著老者,清冷語調不乏笑意地問道,“神後為何消失,難道容家不知?”
按著杜琅先祖所言,神後不願臣子百姓再受肇寧帝屠戮,因此希望照著天下大勢而走,一旦國家出現了亡國之兆,又豈會是神後一人能夠力挽狂瀾?
“呃——”容靜被問住而默然無語。
他不是先祖如何知曉當初心思?
在他看來保全島上數萬百姓生計,也保全了織雲島的隱蔽,站在織雲島最佳利益來說,相家所為沒有錯。
可偏偏他是容家家主,稟持家訓的監督之則,幾年來沒少給使過絆子,可也沒少過給予相家船隻整護的方法,否則按著相家半調子的養護方式,哪還能保有大半海船?
“算了吧!”顏娧動了動不停透著鳳鸞令傳來豐沛內息的大掌,別有深意地悠悠說道,“帶領後代子孫遁入空門,這是多大的決心?幾百年來男人們心裡不知有多傷心難過也不清楚,能把出家弄得跟上崗似的也不簡單。”
看看寺裡多少能人高手?能把莫紹逼得撒下一把巴豆多不容易?
思及此,她不禁笑了笑,按著這些和尚的身法與藏匿的船廠,想來她已經找著了失傳多年的造船與冶鐵術了!
能夠保持佛正寺機關百年不朽,還不夠淺顯?
“相容兩家世代焦孟不離,直至先祖啟動了禁制……”容靜雖也曾懷疑過先祖所為,尤其看到相家照應照顧百姓,又年年耗費巨資養護船隻。
這些他全都看在眼裡,然而沒有能力恢復船廠又能如何?也只能日復一日維持著佛正寺運作,等待他日神後再臨。
“換而言之,相家在找的實際上是容家,而你們為保全佛正寺不被發現,又來了個相家不敬神佛,禁入佛寺?”直言挑破現況,承昀不禁搖頭,忽地對這舉家遁入空門的佩服不已。
錯一步後世子孫得跟著錯到底,那是多悽慘的一件事兒?
隱伏在人後過日子,當了一半輩子假和尚啊!
再次所有所思地瞟了倆人一眼,怎麼看都不像也受過腹痛之苦,容靜遲疑地問道:“難道寺內眾人今日不適……”見倆人笑而不答,無奈嘆息伴隨而來,苦笑說道,“兩位前來導正織雲島直言便是,不才定雙手奉上。”
“如若真願意雙手奉上,又怎會每逢望月之日徹夜誦課?”顏娧也跟著直言不諱地問道,“難道相家人不能自個兒把令牌放回機關?”
“即便是神國璽也無法啟動機關,沒有白軒玉僅是白忙一場,而白軒玉僅有在神後之手方能發揮作用。”容靜面有難色地強調手字,笑得極為保留。
小丫頭不承認神後之名,行神後之實,難道能逼著她認不成?
作為神後遺屬難道能逼迫主子不成?
輕輕挪動身軀,藕臂橫臥在男人腿上枕著下頜,慧黠杏眼瞅著面前老者,遲遲不作聲,瞧得他手足無措地嘴角抽了抽。
“東越非我倆久留之地。”承昀瞧著她俏皮地作弄老者,冷然唇線也不禁揚起一抹弧線。
“祖上的錯誤,錯了就錯了,沒有必要深究,做人嘛!要往前看,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釋迦牟尼佛臨終正覺不也是,自性無願光明故,於一切相莫執著?”顏娧無暇杏眼眨巴眨巴的再次睇著老者,半掩著菱唇細聲說道,“日後相家海運的話語權也有我一份,容家得與相家繼續相容。”
這才是真義!
容靜愕然之後,髯髯白眉也不禁拉出一道和煦笑顏。
一個小姑娘要相家海運作甚?他可能會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