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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起來像?”
顏娧眉眼間盡是意味深長的淺笑,問得欒怡膽戰心驚,嘴角抑不住地扯了扯,眼神無處安放地緊握掌心木盒。
想來也是,哪個好人會初見面就打得她口吐鮮血?
“不像。”思忖許久,欒怡死咬著唇瓣終於吐出話語來。
顏娧滿意地勾起姣好唇瓣,以內息平復著璩璉母子被降蟲掏空的身子,如今的她與被百烈掏空的許後沒什麼兩樣,長期為能妥善進食,幹扁瘦弱得沒幾兩肉的身軀襯著渾圓的腰腹,看得叫人心疼不已。
“剛正不阿於我無用,雖不與惡為伍,也不能善良過了頭。”瞟過眸光不停閃躲的丫頭,顏娧再次戲謔不減地笑道,“與惡為伍的妳,偏偏又存一絲善念,一時間我還沒想好如何處置。”
“什麼叫還沒想好?”欒怡怔怔抬眼又旋即收回視線,正憂心這個連父親都敬著的女子,又會如何懲罰她?
別說是顏娧,她心裡清楚著,倘若今天父親在此,鐵定也逃不過一頓打!
差點兒一屍兩命啊!
“所以,在我想好之前,相澤得慢慢好。”顏娧靈動大眼裡浮動著令人匪夷所思的愉快,連話語透著些許欣喜。
背後算計也能如此輕鬆愉快?
欒怡自是沒那個膽子問出口,皮笑肉不笑的迎上那雙珠光晶瑩的靈動大眼,能這般笑著把相澤往死裡坑……
高手啊……
再過一年也到了她的歲數,是否能有這番見地?
沒能傾注芳心,學習模仿總成吧?
“這麼一來一往,我得在島上待多久?”欒怡輕蹙秀眉,嘴裡嘟囔著。
如今見了人,也沒了那個心思繼續待在島上,如果能與她同行更好。
“分明妳打心底也不想回家。”顏娧直白了當地戳破她心思。
那點小心思哪能哄得過她?
古往今來沒幾個人敢惹弄蠱人,獨自在外玩野了性子,怎可能乖乖返家
“總得告訴我要多慢……”欒怡扭捏地扭扯著裙襬面料。
顏娧不置可否冷淡神情偏頭回望,頓了頓,下一瞬命著回春搗鼓了只萬縷蠱,抓來五彩斑斕的柔荑,不顧反對地安置在尾指甲片裡。
瞠目結舌的看著尾指上隱動在甲片裡的蟲蠱,一時無法置信霞姿月韻如她,時時透著令人舒適的清新雅緻,為何會有蟲蠱在身上?
放出來的蟲蠱也這般細緻微妙與眾不同,她哪兒像是弄蠱人?
“妳——”
“弄蠱人就得同妳一般?就怕別人不曉得是弄蠱人?誰告訴的妳?”
欒怡被這話噎得一個字眼也迸不出來,教導她的嬤嬤雖曾提及與南楚截然不同地蠱術,也未曾有幸見到,竟在她身上開了眼界!
瞧著半天說不出話的小姑娘,顏娧開始為虛弱的璩璉打點一身髒汙,那道看不出情緒的清冷眸光掃來,嚇得她趕忙上前幫忙。
“幾十種降蟲,不著急著解,萬縷蠱往北再痊癒。”顏娧平淡無波的嗓音緩緩訴說著,手上仔細拉整著璩璉孱弱身軀,深怕她有一絲不適。
“真不打算帶上我?”欒怡眼眶子裡又含了水霧打轉著。
“錯了就該認罰,織雲島是不錯領罰地,欒大人手下就沒幾個在牢獄中服刑之人?沒傷急性命已是大幸,難道妳覺著可以不受罰?”顏娧沒理會怔愣在一旁的小姑娘,徑自為璩璉擺了幾個軟枕舒適的半坐臥著。
“在島上好好伺候著,直到她能離開,要是少了一根頭髮……”璩璉雖虛弱些也是到該醒的時間,顏娧坐落在床畔捂著瘦弱得如同枯骨般的手掌,凝著蒼白麵容的眸光首次有了情緒睇著欒怡不放,冷然說道,“相信我,即便跺了尾指都能找到你在哪兒。”
殺意冷冽地叫跪坐在地的欒怡一陣顫慄,即使在相澤面前也不曾有過的害怕,如今卻因一個眼神兒寒毛直豎。
“知道了,妳別這麼看我……”怎麼說她已經成了心裡的那道抹不去的溫暖曦陽,為何始終得不到一絲憐惜?除了恐嚇還是恐嚇
欒怡忍著差點奪眶而出的淚珠,歉疚委屈道:“我認罰就是。”
看著那懊惱羞愧的模樣,維持一早上的高冷姿態難免還是心軟,心裡雖然氣得不輕,糾就是她惹來的桃花,又怎能只怪她一人?
她雖知錯卻不見得能夠改過的心思,又怎會不知?
把人逼進死衚衕,於整件事並沒有幫助,適時放軟身段或許能獲得更好的結果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