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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都不是先生意向,何人讓先生牽念?”
承昀看著她仍揚著如雲似風的愜意淺笑,想幫她一把的心思也放下了。
他喜歡看著她引導別人說話,比魅術有趣多了。
能從言談中發覺問題,詢問問題,引導方向,到他人說出口。
不似套話,更似貼近人心的關心,讓人更願意吐實。
只稍把玩媳婦小手陪著就好,其實也不錯!
蕭晉心坎一震,暗暗納罕,這個故事也說了幾年了,第一回有人問這問題。
他與婉娘兩小無嫌猜的情誼,在即將出宮的最後一月有了變化。
無情帝王醉酒臨幸,春風一渡,風過無痕,留下兩地相思。
本以為還能兩地相思,伊人一夜有孕,十月懷胎,誕下麟兒,便撒手人寰。
如今連那孩兒都已被傷心過度致死,世間能有幾人能記得他們母子二人?
唯有杜康解憂,唯有遙寄相思。
“逝者已矣。”蕭晉不覺得面前小姑娘能予以解憂。
“如果先生放下了,也不會在此說著別人的故事,緬懷故人。”顏娧又為蕭晉斟上茶水,連同銀票遞迴等著故事。
蕭晉看著茶湯裡的漂浮枝葉,心底被掘出過往的酸澀,只得又將茶湯一口飲盡,平靜道來過往情誼。
聽完了故事前半段,顏娧苦笑回望身邊人,連承昀也無奈失笑。
伯夷母親故人吶!聽個故事遇故人,她真真好運道!
“曹後命婉娘將東西交付於我,讓我隨著鏢局到東浀城等候,承諾回到南楚,便讓已達出宮年齡的婉娘隨我遠走。
在東浀城等候半年,東越奕王終於派人取走蠱母,奕王暗衛準備滅口時,我深受重傷落入了泉田山崖底,遭暗流沖走保下性命。
半年後,我重傷痊癒回到京城,婉娘已成了皇宮內眷,產下龍子,撒手人寰。
待我知曉曹後思維已晚,她根本沒打算讓婉娘出宮,這才安排大宴,有了醉酒臨幸,最後連婉孃的孩子,都沒打算容下。”
顏娧揚綻出悉心淺笑問道:“先生說的,可是墨胎氏?”
不食周粟的伯夷叔齊,相信先生懂得!
蕭晉頓默了須臾,滄桑眼眸裡染上驚愕,吶吶無言。
“先生幫了小女子大忙,自然也得了了先生懸念。”顏娧又墊上了一張銀票,展顏笑道:“先生得空到北雍歸武山走走,墨胎氏挺喜歡說書。”
看著蕭晉感動,眼裡一陣霧茫,萬語盡在不言中。
楚風將人送出包間後,她望著支摘窗外,頻頻拭淚十步一回首的男人。
顏娧覺著這位說書先生,將愛屋及烏揮灑了極致。
兩鬢斑白仍憑著餘念走到現在,逢人便說書緬懷。
原來伊人骨血平安漸長,也能安慰人心,這是怎樣情感?
她倚著支摘窗,藕臂枕著下頷,若有所思的回望承昀,
如果奪走她性命的是孩子,他能否如此堅強?
在這產婦死亡率極高封建時代,光是身邊已經聽聞了兩個生產亡故的案例。
他呢?能否帶著孩子好好活下去?
承昀被她憂心忡忡注視得心塞,來到窗邊太師椅抱起她,落坐長腿上問道:“想什麼?”
她難得主動環抱他頸項,討好問道:“你能否好好照顧孩子?”
承昀星眸裡染上笑意,由衷感慨道:“問問妳最清楚。”
孩子照顧得好不好?自她八歲看顧至今,算好不好?
養大了媳婦,以後還得養孩子,不過這買賣也不虧!
顏娧被他笑意感染,不由得也綻出笑靨問道:“我算孩子?”
“媳婦兒!以後能生我孩子的媳婦兒!”承昀不客氣啄上粉唇,忽地神色轉為懇切問道:“想問什麼?”
“沒事!只是突然有些感觸。”顏娧含笑搖頭,意有所指地輕聲道:“生命可貴,傻話可以說,傻話不做。”
“我不說傻話,不做傻事。”承昀嗅著幽香靠在她肩窩上。
顏娧側身睨了他一眼,凝眉說道:“那你可得記住你今天說的。”
“別人的故事也能聽著有感觸?”承昀失笑問。
顏娧撮著雲袖上湘繡吶吶說道:“這些日子聽著的,都是人沒了,聽著心塞。”
“妳不是個適合藏心事的。”承昀抽回雲袖逼她正視。
“我說了!是你回得沒個正經。”顏娧沒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