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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德帝愉悅欣快,看著魏國公神色輪番換了數次,往事如浮雲的感嘆道:“國公是膽大了些沒錯,這來者何人都不考慮考慮,便拿了人家南楚禁藥。”
“人有所謀而動,今日是我,明日指不定就是聖上皇子,這是必然生存法則,聖上又何必諷刺。”魏國公事到如今也是破罐破摔,說話反倒大了點聲。
既然已經知曉一切的雍德帝,怎可能放他們家族一條生路?
雍德帝雙肘靠著御桌悠然眸光掃過,冷哼道:“敢問國公,朕這一身黃袍您賜得可歡喜?您可知穿上這身黃袍從來非我所願?”
魏國公聽到我字心中又是一震,原來雍德帝早就清楚前太子死因,喃喃說道:“聖上真是好功夫。”
前太子對於他的結親不理不睬,監國時期就開始大幅削弱各方軍權勢力,試圖將軍權在他繼位前統一到皇權手中。
因此謀劃了這麼一出太子墜馬,未曾想年老體弱的帝后就這麼鶼鰈情深的攜手去了,讓雍德帝撿了這麼個便宜皇帝。
“朕寧可國公貪大點,把這個國家也給貪了,至少朕還能有一家和樂,偏偏要將朕送上這個位置,再一個個剝奪朕的家人。”
魏國公哼哼嗤嗤的笑道:“還有忠臣可當,怎會選擇逆臣?如今滿宮妃嬪不都是聖上家人?還有哪個皇子不是聖上的孩兒?”
男人,說得再愛面對三千粉黛的妃嬪,又有哪個真的不碰觸的?
“國公您說呢?”雍德帝笑得譏諷,“國丈從來就不是國丈,這個回答國丈可滿意?”
魏國公難以置信的瞠目結舌,一時又是氣血攻心的嘔了一地血,終於氣力不支癱倒在地,口中仍不死心喃喃問道:“究竟何人玷汙我女?”
“何來玷汙之說?”雍德帝冷然一笑道,佯裝出恍然大悟拍額道,“原來國公說的是孫公公啊!這事兒請國公放心,關於孫公公,朕會妥善安排,既然入了宮六根不淨,就該讓他乾淨了再去伺候您的愛女。”
孫亦聽到雍德帝的安排奮力掙扎著,侍衛便將他踩得更緊貼地面。
“再賜孫公公一次宮刑,這次記得找功夫好點的,定要他好好活下來伺候嶽妃。”雍德帝單肘托腮,恍若恩賜般看著孫亦道:“聽說孫公公有一身好功夫,為了嶽妃安全也未免國公擔憂,記得一併刑了。”
他轉回冷淡眸光探問魏國公道:“不知國公對於這樣安排滿意否?”
魏國公一生戎馬,毀於一個貪字,書房內只有靜默的唏噓。
見國公已無回話氣力,只有睜著憤恨眸光瞪視著。
雍德帝又冷笑道:“國公放心,朕說好的榮光依然做數,嶽貴妃,聽清了!是嶽貴妃!即日起封禁瑤光殿,正殿改立八十一位宮人牌位,讓嶽貴妃日日參拜,夜夜懺悔,衣食供應依然按照貴妃份例,非死不得出。”
魏國公努力想撐起身子又無力癱倒,口中喃喃卻一聲也沒發出來。
雍德帝沒有想聽的意思,仍是那半笑不笑模樣,輕輕淺淺的說道:“國公勿憂!我兒類我,我們一家人都不急著知道您口中的幕後之人,您只稍安心回頤養天年即可。”
這是他隱忍了這麼多年來,給朝臣們的報復,人人都設想後位,各各都想生個皇子,他便讓他們求人得人!
“勤公公還不宣來太醫為國公診治!”
話畢,侍衛們便將倒地的魏國公搬到一旁太師椅上,臉上、身上都沾惹了大片血漬,一世英姿勃發消弭於頹喪裡。
無觀大師弟子,太醫元和早等在殿外,一進便是對著室內兩人針灸數針飛針齊發,未寬衣也針針準確落入雍德帝要求的周身大穴與頭顱穴位裡,兩人同時嘔出了一口鮮血痛苦哀號。
一生無法動武、無法言語,連提筆氣力也沒有,僅能靠人服侍。
雍德帝緩步到魏國公身邊,在他耳畔輕聲說道:“國公可知世代純臣的黎家如今已恢復往昔風采?”
他沒理會魏國公錯愕神情,輕拍了他肩膀後,施施然走出御書房,對著嶽貴妃身旁嬤嬤說道:“愛妃辛苦!請嬤嬤送貴妃回宮休息。”
隨後,雍德帝負手於後,昂首闊步,頭也不回離開。
嶽貴妃難以置信看著似乎心情頗佳雍德帝緩緩離去。
在嬤嬤與侍女的攙扶舉步維艱緩緩走回她未來牢籠,說好不落下的淚水,終於有如斷線珍珠般落個不停。
她以為能有個了斷卻什麼都沒有變,變的只有她的殿閣成了一座活牢籠。
原來不只有她對聖上的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