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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夫人在敬安伯府哭鬧了大半天,打著要將碧翠帶回府的主意,也因夏夫人與大雪阻攔而沒成功,鬧到傍晚夏夫人終於板起臉將人送了回去。
夏夫人雖不知女兒將那婢子留下有何用意,基於女兒也大了,又是裴諺帶回的人,也沒再過問。
未來女婿送了學醫又懂武的侍女近府供女兒差遣,還需要擔心什麼?
入夜後已更衣準備就寢的兩主僕,被又偷偷撬窗欞進房的裴諺,嚇了好一大跳,值夜的小雪一見男主子來,連忙幫女主子披上錦褙。
這倆時常一聊便忘卻時光,女主子嬌貴可不比他們習武之人,受寒要再養回紅潤氣色可就難了。
她可沒忘記剛從山崖救回來那陣子病懨懨的模樣,光看就心疼了!
“主子不是說不來了?”小雪沒好氣抱怨著。
她都伺候姑娘要安寢了人才來,這不折騰人?
裴諺沒好氣的問道:“嘿啊!小丫頭翅膀硬了是不是?輪得到妳問啊?”
他可是把城內暗衛,連帶黎家宮衛全都檢查一輪才過來呢!
黎承那娃兒受了點風寒,伺機溜回歸武山了,全城上下、宮廷內外指望他一人調派,他容易嘛?
顏姒一離被窩,裴諺馬上將人橫抱往前廳去,心裡埋怨路程過短,沁人心脾的淺淺幽香,沒過到癮便得放人了。
兩人落坐前廳羅漢榻上,小雪掌好燈,大雪已備好茶水送進來。
顏姒看著男人一身寒氣,發稍上仍沾著飛雪,心裡莫名不捨。
她伸手撫去他發上霜花,蹙著遠山眉問道:“風雪那麼大怎麼過來了?”
裴諺打趣道:“好些天沒過來,連丫頭翅膀都硬了,再沒過來,娘子被騙走,不就得光棍一輩子了。”
“有這麼好騙?臉丟大的,又不是我。”顏姒漾出了明媚淺笑。
那王夫人先讓懿旨給壓了一頭,又讓施宥還原了當日狀況給洗了把臉,再加上藏在她院子裡有了身孕的王家侍女。
是個要臉的都知道不敢再提,指不定正在鞭笞著疼惜了半輩子的兒子呢!
雖說奴僕們都簽了賣身契入府工作,也不代表能夠隨意輕賤搞出人命,何況還是一屍兩命。
思及此,她又想到了失蹤的妹妹,看著在皇后身旁辦事的裴諺,心裡有了些冀望而目光悠悠。
“這樣看我,我會挺不住的。”裴諺被瞧得害臊而搔頭回避著目光。
“我突然想到有件事想麻煩你幫忙。”顏姒被說得染上紅霧,掬起茶盞掩飾嬌羞,話也說得坑坑巴巴。
他靠近皇權,找人應該比敬安伯府容易得多,之前怎麼都沒想到!
“說,能辦,一定幫妳辦到。”裴諺掬起茶盞一口飲盡,說得只差沒拍胸脯保證。
她咬了咬唇瓣,思忖了好一會,細聲囁嚅說道:“能不能幫我找妹妹?”
倏地,裴諺被燙得茶水灑在房內地毯上,燙死他,也咳死他了,咳得眼裡都是淚,話也說不出口。
這天終於來了?
他的報應要來了?
顏姒纖手捂著小嘴,不曉得她有個妹妹能給他這麼大刺激,第一次見到灑脫俊逸的他如此失態。
不知所措地遞上繡帕讓他拭淚,移步到他身旁輕拍著寬闊肩背,為他緩和咳嗽,約莫半盞茶裴諺才完全停下咳嗽,執著淚眼相看。
顏姒:
淚眼相望呢!她還能不能接著說下去?
裴諺見她話噎在嘴裡,頻頻拭淚,哽咽道:“這大雪估摸著想燙死我,妳接著說。”
能不讓她說?他擔心真有一日事兒都揭了,夫人會不會跑了?
是不是該先下手為強?
這飯熟了,菜碟要是也能上個幾盤,約莫跑也跑不了了。
思及此,裴諺再看向正為他緩氣,明顯受了驚嚇的清麗俏臉。
不禁在心裡又暗罵了自個兒幾次,真是個混賬王八蛋啊!親都還沒議就想煮飯了!
他捂著心口惆悵著,一定會有報應的!
“主子喝個熱茶也能嗆水啊?”小雪整理了主子帶來的糕點,端上羅漢榻小几上,接收到主子殺人的目光而吐了香舌收了話。
大雪也在這時端了兩盅碧梗粥進來擺上桌,沒注意到主子剛緩過氣,眼裡盡是興奮地問道:“主子,聽說我們家姑娘要回來了?我倆能不能也見見?”
裴家的大姑娘,是二十四節氣都想見上一見的傳奇主子吶!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