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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昀實在喜歡聰明的小媳婦!
他迤迤然走近顏娧身邊,將圓盅翻轉,讓她窯燒印記與柴燒痕跡。
“這是東越富南窯場的專屬印記,盅身上的落灰是這窯場特有的。”承昀又將圓盅塞回她手上,深怕真把它給碎了。
顏娧抱著圓盅緩步來到停下的垂帶踏垛,不由分說地席地而坐,單肘靠膝倚著下頜思忖著。
悶!只有這個自能形容現在的感覺。
繞來繞去全是東越謀劃啊!
承昀也過來陪她席地而坐,不忘為她覆上溫暖,打趣問道“還敢不敢去東越?”
“怕就不查清?”她凝了眉回望他,悶悶地道,“得過且過,這不是我。”
他摟了摟著懷中人,這的確是她,從來都是想辦法解決問題而非逃避問題。
“我讓山門查清這東西的天敵,想辦法在西堯養起來,沒有酵液這片山林也能安然存活。”顏娧眸中燃起光火,實在不容得這些骯髒手段。
東越的訊息,她得想辦法多獲取些才行,不知那位立冬師哥能夠了解多少?
立秋一句東越訊息難探得,她心塞了許久,如若連裴家都無法掌握,那麼這趟會有多難走?
承昀勾起了淡淡笑顏,小媳婦的執拗又跑出來了,容許失敗,不容許無路可走的思維,支撐著她的信念。
常聽她告訴書院那些孩子們,可以跌倒,跌倒了要爬起來!
聽得他常常想問,究竟誰才是孩子?
這類小孩訓小孩的實況,屢次見到屢次發笑。
如今屢次想到也屢次發笑了。
心裡有了決斷,顏娧主動地摟了承昀訓練得肌理分明的腰際,枕靠在長腿上,仰首甜甜的一笑道“壞了你的生辰,真是對不住。”
“沒事,補償我就好。”承昀可沒錯過與她親近的機會。
耗損了四個月的內息,這種日日耗損的虧空她似乎毫無察覺,連抱著她都覺著四肢冰冷。
“你想怎麼補償?”他溫暖舒適的懷抱,又惹得她昏昏欲睡。
她也不清楚為何最近總累得慌,睡都睡了也補不回元氣,沾上了溫暖舒適位置,只想好好再睡一下。
見她如小貓蹭暖的模樣,承昀寵溺地道“陪我好好睡上一覺。”
她乖巧得任男人為她挪動了位置,蹭在水安息香溫暖胸膛裡漸漸的失去意識,隨意應答道“好。”
承昀無奈失笑地抱著她入眠,她篤定答應什麼都不虧?
瞧她意識不清也敢隨意應承他。
在確定她入眠後,輕聲喊著楚風道“備馬。”
擁著她回望了一片美好山景,迤迤然跨上陌上返程。
通靈性的陌上似乎也懂得女主子睡著,放輕放緩了腳步,有一步沒一步的前行。
嗯!連做騎都懂得體貼她呢!
這生辰過得差強人意。
承昀回到了梅綺城外西的王府別院,將圓盅交給了於纓。
於纓接過圓盅瞧完後,在手上拋了拋,唇際勾著瞭然於心淺笑,不忘先跟兒子道聲喜“生辰快樂啊!”
他多數是個不讓父母擔心的孩子,就連鄒嬤嬤都說是個不磨孃的孩子,頭胎也順順溜的兩個時辰就產下他,反倒惜兒讓她疼了一天一夜都不見胎頭。
在身邊待的時間也只有六年,便被王爺接進軍營教養,連惜兒也只晚了三年,一樣送進軍營了,孩子教養都交給王爺了,她當了個輕鬆娘,自然有更多時間可以幫忙擼順了太皇太后不想管的事兒。
既然嫁給了不一般的男人,她自然得過不一般的日子,嘴上雖抱怨著男人百般不是,心裡惦著那個知她、惜她的男人。
“你媳婦這運道沒話說了。”於纓拋著手中的圓盅,望物興嘆吶!
準了兩人出門慶祝生辰,可以換來這盅東西,這是什麼運道啊?
能與東越走近的還有誰?自以為還能再攀上權勢的還有誰?
謀害親夫手也不抖一下的人,把矛頭放在梅綺城也不意外。
小媳婦無意間拉了梅綺城一把,又想著禍害雲豐山更不意外。
能不清楚她能通同的僅剩下言官?
她那位王爺夫君,可從來不擔心言官會不會一頭撞死在朝堂上的,有這麼傻的言官願意為她上一上疏?
面對母親的批評,承昀不悅的擰起劍眉道“內息耗損了四個月,她累了。”
於纓對兒子挑了挑眉,綻出起意味深遠的淺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