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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氣什麼?”莫文洋開著剛入手十萬塊的東風風神小轎車,神清氣爽,一隻手撥一撥劉海,嘴邊上噙著抹侃笑說蔣衍,“這個破落戶是你自己要裝的,別人惹了你生氣,你怨不得人的。”
“我不是生氣人家看我是破落戶。”蔣衍英拔健碩的身軀,些許懶意地臥在車椅上,雙手交叉枕著後腦勺,微勾的嘴角帶足了男孩子的頑皮味兒。然而,想到許玉娥那把生氣的面孔,他英挺的眉宇微蹙成一小團,恣意的嘴角平了下來說:“你呢,在溫家裡呆這麼久,看上哪個女孩子沒有?”
“唯一看得上眼的,不是被你先抓住了嗎?”莫文洋挺了挺眉毛,知道溫家人全跑去陽臺目睹這一男一女的幽會了,可惜自己沒能親眼見著,現在正好問問當事人。
車子剛好路過一盞路燈,眼前隨著燈光一晃,閃現出溫蔓那張小小白潤的臉蛋兒,像盞溫暖的小燈在自己面前晃著,蔣衍心裡頭暖呼呼的,忽然是一種家的溫馨溢滿了心間。
莫文洋見他完全走神的模樣兒,不由縮圓了口要吹起口哨來:“喂,你真的看上人家了?”
蔣衍卻是因這話一怔,眉宇再簇緊了半分。沒錯,溫蔓是個很好的姑娘,性情好,心地善良;可她的家人,真是夠極品的,他蔣衍進入社會這麼多年,見過的人多著呢,但從沒有見過像溫家這樣極品的拜金主義者,葛朗臺也得甘拜下風。因此只要是正常點的男人,都不會想和溫家的女兒們有接觸的。
莫文洋彷彿猜得到他的心思,看著前面的路況像是漫不經心地說:“和我爸說的高階知識分子家庭一點都不像。或許溫世榮和他老婆女兒裝的比較像,但是,其他長輩,一眼看上去都很庸俗。至於那幾個女孩子,其實長的都還可以。”
“聽到我是破落戶,一個個都跑光了。”蔣衍不想他為溫家狡辯,冷冷地道出事實。
莫文洋看他擺明了厭惡溫家人,無奈地聳肩蹙眉:“好啦,哥們,我們這次就算是出來玩一趟。大千世界嘛,無奇不有,什麼人都有,當做看看熱鬧看看新奇。”
“也是,不出來這麼一趟,還不能見識到這世界上有溫家這種人呢。”蔣衍聳著俊眉,倨傲的嘴角勾起了玩味。除去鬱悶,今晚被請客又差點被餓暈的經歷,真算是長見識的奇聞了。況且,正是有這種極品的溫家人,才能讓他發現了溫蔓這樣一個奇女子。回想到那碗泡麵,他舔起了嘴角,彷彿品的不是那碗美味的泡麵,而是溫蔓的滋味。那一夜,溫蔓在他的眼前不斷閃現,幾乎佔據了他一夜的夢境。
——《大婚晚辰》——
溫蔓第二天到公司,與初夏說起昨晚的相親宴,也是摸著肚子說:“差點被餓死了。”
“誰讓你不和我去吃日本壽司呢?”初夏挑著細挑的眉毛,不準備同情她,“怎樣,犧牲肚皮瞄到帥哥沒有?”
“帥哥是有。”溫蔓琢磨著昨晚上這個破落戶,唇間扯出了一絲嘆氣,“可惜是個沒錢的。”
“沒錢沒有關係,有車有房就行了。”初夏為死黨分析,現在人民幣貶值,買房子保值最好。
“他也沒房沒有車,反正我們家裡人都看不起他。”溫蔓深深地“哎”。這嘆的不是破落戶沒有錢,是嘆這個破落戶怎能傲成那個樣子。
三無貧民啊。初夏也深深地嘆氣,手搭在死黨肩膀上:“蔓蔓,聽我一句,這什麼都沒有的男人,嫁了真的不行。”
“你胡說什麼?我又沒有看上他。”溫蔓說完,把她的手挪開,繫了條圍裙進裝裱間工作。
同一天下午,蔣衍打聽到了溫蔓在哪家公司就職後,催促莫文洋帶自己去看。
莫文洋昨晚上被一群人圍著,沒空往溫蔓身上瞄兩眼,早就想看一看這位抓住了蔣大少的女子長什麼樣,為此內心裡對溫蔓是裝滿了好奇。一口答應了蔣衍,匆匆開著車來到溫蔓所在的公司,先是在門口遇上了抱著文書往外跑的初夏,於是表明了身份後打聽溫蔓的下落。
初夏見他們兩人穿戴不凡,且開著小轎車過來,“咦”了一聲:蔓蔓不是說是破落戶嗎?莫非這不是溫蔓昨晚上說的帥哥?
“溫蔓不是在這裡工作嗎?”莫文洋看她始終不發一言,不禁感到疑惑。
在這個時候,蔣衍目晃到了佳人的蹤影,拋下了哥們莫文洋,徑直向著寫字樓通道里的另一邊走過去。
隔著寫字樓安裝的室內落地窗裡,溫蔓纖瘦柔媚的身影趴在工作臺上,在日光燈下宛如不動的雕塑,小巧的鼻尖早已泌出了層細汗。
裝裱的工作難度最大的地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