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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溫蔓平日裡溫溫吞吞的,一旦像這樣較真的時候,烏大眼鏡背後的兩隻月牙兒眼能把人生生地唬住。
蔣衍反正在這時候是不敢吭半聲。煲裡散發出來的焦味,讓他意識到自己多少犯了錯。可是走出去之前,還是不忘四處找到雙手套,遞到她面前,慎重地說:“戴著,小心別燙到手了。”
於是,溫蔓提了提俏眉,終是把他給認了出來,沒有接手套,只問:“你怎麼會在這裡,蔣先生?”
“我是杜宇的朋友。”蔣衍聽到她念蔣先生,知道她記住了自己,俊朗地一笑,“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
“你怎麼會和杜宇認識?”溫蔓眼睛尖著呢。
“我本來和杜宇就認識的。”蔣衍被她盯得臉上快要戳出了個洞,保持住風格,笑一笑。
溫蔓不知道怎麼形容他這人,說是破落戶,但這種舉手投足之間帶有的魄力,一點都不似平凡家庭的人。於是她稍微擰了擰秀眉,小聲說:“如果你真和我師哥是朋友,那真是我誤解你了。畢竟你上回到溫家,好像你的朋友都是有錢人。”
“我的朋友怎麼可能都是有錢人呢?尤其像我這種收入。”蔣衍聽她這麼一說,俊眉上提,略有不悅。
溫蔓想了很久,在他的話語裡捉不到可疑的地方,帶了絲長長的嘆息說:“這麼說來,你真是杜宇的朋友了?”
蔣衍見她是相信了自己,點著頭:“既然我們都是杜宇的朋友,也算是朋友了。”
如果溫蔓聽不出這其中的意思,那就怪了。因此她尖尖的小臉蛋那層白嫩的面板微微地蝦紅起來,緊接在想到母親許玉娥那晚上對她訓斥的話,又黯淡了下去。
自己雖然年紀這麼大了,也不該隨便把自己嫁掉。當然也不是看對方有沒有錢,但男人人品最終是最重要的。可這人,是破落戶不提,最糟糕的是,貌似只有長得帥氣一項可取。
蔣衍見她小臉蛋一紅一白,低低聲問:“怎麼了?”
“蔣先生,有句話我得先說明白。我想我和你不合適。你的世界肯定比我的世界精彩。你應該有過很多女朋友。”
“是誰說我有很多女朋友的?”蔣衍在打斷她的話時,似乎是稍微生了氣,眉宇微蹙,臉朝向一邊聲音微沉地說,“我原先以為你和你那些家裡人不一樣,不會用有色的眼光看著我。”
溫蔓饒是被他後面這句稍重的話堵住了口,而見他眼前這副神色,一點都不像輕浮紈絝的氣息,再有今日他不像那晚赴宴穿戴時髦,和杜宇一樣穿的是普通襯衫和藍黑褲子,顯出些儒雅的學生氣來。
蔣衍把手伸進了褲袋裡,眉宇稍微動了動之後,摸出了一個簡易牛皮信封,啪地塞進了她手裡後,掉頭走出了廚房。
客廳裡頭,杜宇見他出來,問:“怎麼了,你不是在廚房裡幫忙嗎?”
“我,不小心把菜燒焦了。”
“燒,燒焦菜了?!”
杜宇驟然加大的嗓門,令蔣衍微微一驚。
“哎呦。蔓蔓煮的菜道道是精品,特好吃。”杜宇摸著胸口某處,心疼中午的美味佳餚少了一道菜。
蔣衍第一次見有人因為菜餚而心疼,再度微微一驚:“很好吃嗎?”
“非常好吃。”杜宇神秘兮兮地舉起一隻手指,“只要吃過一次,你保準迷戀上。”
說到非常好吃,蔣衍的舌尖舔到了嘴角,回顧起溫蔓那夜給他弄的泡麵,味道無與倫比。
可杜宇接著把手搭到他肩上,問:“你讓蔓蔓生氣了?”
蔣衍低低地嗯了聲,想的是溫蔓生氣的時候,那雙眼睛挺駭人的。
“你怎麼惹她生氣的?”杜宇一方面安慰他,一方面問仔細整個過程。
“我是擔心她的手。”蔣衍徐徐道出緣由來。
杜宇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笑呵呵地要他根本不用擔心,“論廚房活,蔓蔓比我們懂得多了。這麼多年,她從沒有燙傷過。她很清楚,在哪種程度的熱度以下,自己是不會被燙傷的。”
蔣衍聽他再三保證,一雙俊目依舊往廚房門口再三眺望。
杜宇見他這副樣子,不禁回憶起當年陷入對老婆初夏一片迷戀時的自己,於是對於他說的話又信了幾分。
半個鐘頭後,正式開飯了。
四個人圍坐在一張小四方桌。初夏將最後一道菜擺到正中間後,拍拍兩手道:“來,大夥兒都別客氣。”
話是這麼說,杜宇與初夏心有靈犀,都沒有立即動筷子。杜宇是勺了碗湯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