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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是為公務,兵哥們身上連手機都沒有帶,怎麼可能兜銀行卡。
陸君摸完全身上下口袋,數出來的人民幣,共兩百零六塊。離蔓蔓欠下的債務總數3689。2元整,差的不是一丁點。
君爺的眼不客氣地斜飛到高大帥處:“你昨晚上說什麼來著?”
說,車上全體兄弟有難同當。
潑出去的話如水收不回來。
高大帥此刻哭爹的,摸完自己身上三百二十塊錢,全數獻上幫君爺還債。仍不夠的情況下,在場的姚子業同樣翻口袋掏錢。
結果,動員車裡的兄弟全部摸完自己身上的錢支援。其中某位兄弟口袋裡只有五毛錢,說:“你我看這五毛錢就不要了吧?給乞丐人家都不要,嫌少。”
高大帥二話不說,抽走他指間的五毛,揚起眉教訓:“我們現在是砸鍋賣鐵,一分錢都得拿出來,只差脫了這身部隊給的軍裝——賣肉。”
賣肉?
這些兵哥或許是窮,可一身結實,底下的肉都是誘人的一塊塊。
當場的小姑娘們都臉紅了,卻抗不住以色迷迷的眼光往兵哥們身上瞄。
這種困境,君爺從來沒有遇過,臉黑得不能再黑,先是冷眼往高大帥瞪上:“你要賣肉是不是?”
全部人湊上的錢,離債務總款,差24。9元整。
其他兵哥立馬圍住高大帥,動手撥他衣服上的扣子:“大帥,要不要我們給你吆喝一句,看一塊肉多少錢起價拍賣。”
高大帥抵不住這麼多手,乾脆捲起兩個袖筒得瑟兒:“這有什麼?爺不是沒有在太陽底下打過赤膊,劈磚塊!”
真要脫了?
小姑娘們興奮的~
負責收款的人員早收到兵哥們一個個冰涼如水的眼神兒,急忙喊停:“算了,這24。9元我們醫院自己貼了。”
這像點話。
學雷鋒只准兵哥學,你們白衣天使不能學嗎?
一群兵哥捐出全部家當後,坦坦蕩蕩準備走人。
背後,醫院的人大概是好心,對他們說:“以後,看這種病人沒有什麼錢,就不要幫他們做主張用好藥做太多檢查了。”
兵哥們標準的軍姿,“唰”,回頭,目中齊箭射放,萬箭穿心。
“你、說、什、麼?”陸君這會兒的眼神不叫冷,叫寒,四周溫度整齊降到零度下,沒人敢對上他的眼,更別提出句聲了。
說錯話的人把頭低到衣領下畫圈圈反省。
陸君是恨不得把那個逃路的女人抓回來給斃了!可不代表他能眼睜睜看著一條活鮮鮮的生命死掉。昨晚要不檢查清楚對症下藥,以那女人天生比常人虛弱的身體條件,一旦延誤治療命在旦夕。
這群人枉稱白衣天使。怪不得外面現在稱醫院的人叫做白眼狼。
話說回來,他連那個逃路的女人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軍帽端正地戴上頭頂,旋轉五角星對齊峨眉中間,濃眉英氣十足,卻忍不住一揪。不是在意那三千六百多,是想到那女人在那樣的身體情況下,居然能一醒來趕著逃路。
不是輕鬆拿出五百塊甩他的臉嗎?
“陸君。”姚子業在他上車的背後低叫了聲。
“什麼事?”陸君回頭的動作迅速,因姚子業的聲音在此刻聽來有別於往常。
“我記得我們這次出發前,你說家裡人找到囡囡了是不是?”
兩雙一樣摻揉了太多複雜情感的眼睛對上。
陸君低聲的:“具體是什麼情況,要我這次回家後才知道。”
姚子業什麼話都沒有再說,斜飛入鬢的長眉藏入了濃思,戴軍帽登上軍車,走到車尾,見到她昨晚坐的地方,心神不禁一晃。
眼前晃然浮現她那張蒼白的小臉,墨般水韻的眼珠子,昨夜裡,輕輕一按,她柔嫩的掌心浮現出那朵美到極致的梅花,怦然心動。
他坐了下來,卻惟獨空出她坐的地方,手掌在她坐過的椅子皮上摸索,像是在感受她留下的餘溫。
——大婚晚辰——
終是等到了初夏杜宇的車。
初夏跳下車,急急忙忙朝蔓蔓跑過去。兩姐妹面對面,經歷一夜的仿若生死隔離,千言萬語湧在喉嚨口,反而都默了。
“哎——”初夏嘆,“是我不好。早知道不把你一個人推上車了。”
“走吧。”蔓蔓搖搖頭,拉起她的手,同樣嘆口氣,“得趕著回醫院還錢。”
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