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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崢搖頭道:“真不算,你還沒有獲得輕盈的認可,只有輕盈那個當家主母認可之後你才會是雲家的人。”
“你說了不算?”
“別的事情我說了算,但是內宅的事情一向都是輕盈說了算的,我們家裡比較奇怪,一向都在執行少數服從多數的政令,自從輕盈生了兩個孩子之後,她在家裡的權力就很重了,以前的時候,不管什麼事情,我和雲鉞兩個都站在一條戰線上,所以我的權威很重。
後來,我忘記了女人會生孩子,然後沒過幾年,我在家裡就成了少數派,加上雲鉞也是少數派。”
藍藍神色一黯,有些傷心的道:“我不能給你生孩子,也不能生孩子。一旦生了孩子,誰都沒有好日子過了。”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說你對輕盈沒有什麼威脅,所以她不會為難你的,我們這樣稀裡糊塗的過一輩子也不錯。”
藍藍見雲崢已經有些睏倦了,就不再發問。給雲崢蓋上被子之後,很快就聽見雲崢快活的打起來呼嚕。
王安石躲在自己的草垛裡,眼睛直勾勾的瞅著草垛外面,草垛裡面到處散亂的放著大宋海圖。
嘴裡喃喃自語道:“日月更迭,斗轉星移,歲萬載,塵世間人鬼妖甚囂,不平,言:吾等皆女媧所造。為何獨仙者居於天上,不生不死而吾等卻要飽受輪迴之苦?天界日久,亦有沉淪者,枉為仙。
仙言:人間若有德善之人,可尋至蓬萊,修成大道者亦可成仙。
此語既出,在人間便引起軒然大波,人、鬼、妖無不勵精修法。以期有日得證大道。正所謂是:人間有仙境,得道在蓬萊。是也。”
王安石心中苦澀至極。他和龐籍,韓琦,文彥博等人料定雲崢絕對不會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大宋。
像雲崢這種人最講究的就是恩怨分明,雲崢自己早年也說過,你咬我一口小小的,我還報你的。將是大大的兩口,狠的!
如今終於把雲崢的話套出來了,自己卻不知道怎麼應對這件事為好。已經可以肯定,雲崢會拿海外仙山來做伐,卻不知道他會如何做。
大宋儒門大盛。隨之而來的道門也自然是大盛,很多時候儒家與道家已經合流了,因此,很多大儒對於尋找仙人,或者得道昇天這種事情非常的熱衷。
魏晉時期服用“五石散”之風塵囂漸起。
魏晉風度,一直是文人士大夫們所津津樂道的話題和追崇的典範。在很多人看來,魏晉風度是一種真正的名士風範,所謂是真名士自風流,由正始才俊何晏、王弼到竹林名士嵇康、阮籍,中朝雋秀王衍、樂廣至於江左領袖王導、謝安,莫不是清峻通脫,表現出的那一派“煙雲水氣”而又“風流自賞”的氣度,幾追仙姿,為後世景仰。
而何晏此人正是寒食散的發起人之一,據說服食了寒食散之後,會讓人的風姿偏冷,有一股子出塵氣,最重要的是能夠讓肌膚變得白皙,比如王衍的面板據說就“白勝玉柄”。
這些年,大宋堪稱國富民強,不論是對外征戰,還是對內貿易,不論是和外藩交往,還是和遠國做生意都佔盡了便宜。
光是廣州,來往於遠國的舟船就不下萬艘。
自從慶曆八年大宋第一次削減賦稅以來,至今已然連續削減了十一年之久,民間富庶之後,奢華之氣漸漸抬頭,其中最讓人頭疼的就是修道之人越來越多。
《東軒筆錄》《西清詩話》《倦遊雜錄》《高齋詩話》之類的修道話本傳揚的沸沸揚揚,即便是遠在燕雲地的王安石也能收到京師好友寄來的雜記,其中劉義《落葉詩》雲:‘返蟻難尋穴,歸禽易見窠,滿廊僧不厭,一片俗嫌多。
這首詩獲得所有人的讚頌,稱之為修道之心堅如磐石。
就連蘇軾,蜀人任介、郭震、李畋,這些博學能詩,曉音律的蜀中精英也在大學特學魏晉人的風度,常常藐視禮法,行為怪誕不羈,已經成了大宋少年人爭相效仿的目標。
王安石常常自恨不是東京令尹,不是開封府知府,否則斷然不容這些人謠言惑亂民心,蘇軾等人雖然是首屈一指的高才之士,也當發配去崖州釣魚,好讓他們好好的在崖州餓著肚皮去向海里的魚去展現自己的烏衣風流。
嘆息中的王安石知道,雲崢是打算向大宋的那些士大夫們發難了,蓬萊,方丈,瀛洲,煙波浩渺不知在何處。
即便是真的存在也不能讓王安石這樣的人動半點心思,但是對很多大宋人來說應該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仙山隔雲海霞嶺玉帶連,據說世外有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