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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都把它當成別人的故事,冷靜分析它的起因,讓附著在那些悲慘記憶上的能量慢慢消失掉。總有一天,它們真會成為別人的故事。
從那以後,這些噩夢向蘇雲霞〃報到〃的頻率下降了許多。最近幾年,它們只是隔幾個月才偶有出現。每次現身,蘇雲霞差不多都能從白天的經歷中找出線索。昨天,情緒上受到的最大沖擊莫過於老同學相認。原因難道是這個?對,當然是這個!除了那一次次無法忘卻的精神創傷,自己居然對童年生活的記憶十分淡漠。為什麼,因為自己在壓抑這些記憶!無論是家庭的記憶還是學校的記憶,自己想把那個時代從自己的頭腦中抹去。而昨天,〃秦海濤〃變成了〃老同學〃,又令她不得不回想起當年。而當年的一切,最終都指向父親的大棒。
蘇雲霞長長地吸了一口寒氣。
第二天,也就是6月20號,是索馬利亞民族團結政府成立四週年紀念日。蘇雲霞又回到了繁忙的工作中。她代表全體運輸隊員們,向甘卡多表示了祝賀。甘卡多則向大家宣讀了索馬利亞國家元首發來的感謝信。感謝BE公司和5…G號運輸隊的努力。同樣一封感謝信由索馬利亞駐華使館直接送到BE公司總部。這並不是BE公司頭一次收到這樣高階別的感謝信。買過冰山的中東國家政府經常給秦宇這樣那樣的榮譽。慢慢地,他就不怎麼在意了。倒是運輸隊的新人們很是激動,增添了一份國際友好使者的責任感。
餐廳的小桌上,甘卡多給每個組長面前的杯子裡倒滿玫瑰茄飲料。作為嚴格的穆斯林,甘卡多滴酒不沾。他舉起杯向大家說道:
〃朋友們,這是我本人向你們表示感謝。如果我們國家有足夠的錢,以後一定付足費用,不打折扣。只是我們實在湊不足這筆錢,所以只有用多多感謝來彌補了。〃
〃別這麼說。〃馬傑站起來,走到甘卡多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既要作生意,也要講義氣。我們也不是鑽進錢眼裡的人。〃
甘卡多咧開嘴笑了,露出白白的牙齒。不過很快又恢復了那副憂鬱的樣子。
〃你們可能不知道。在我們國家裡,為了爭奪水源,每年要死去許多人。以前是部族武裝衝突,後來民族團結政府收繳了武器,可是在邊遠地區,不同村落、部族之間還會為水源械鬥。這種情況,你們中國人沒聽說過罷。〃
年紀最大的彭義成接過話題:
〃不,以前在中國的貧困地區,為水源發生的械鬥也有很多。嚴重時必須派部隊壓制。沒辦法,淡水雖然很普通,可沒有它就是不行啊。〃
張嘉祥舉起牛奶杯子,朝著鑲嵌在餐廳一面牆上的〃貧水圖〃說道:〃那就讓我們再次祝願,BE公司早晚能把那些褐色都變成綠色。〃
正文 第九章 第四節
畢竟人地兩生,秦海濤一干人剛上來的一兩個星期裡還不怎麼惹事。他們不出事,蘇雲霞自然已經念阿彌陀佛了,更不想招惹他們。雖然已經證明雙方確實是老同學,但這種同學關係的親密度,和電影院裡兩個陌生觀眾之間的親密度差不多。
秦海濤似乎也認同這一點,那次相認之後,他再未找蘇雲霞敘舊。他和保安組員們悶在下層自己的房間裡,除了吃飯很少出來。就是吃飯,也是由一個人到餐廳領滿所有人的份兒。蘇雲霞知道,他們也在儘量迴避和運輸隊員打交道。另一方面,由於冰山正處在進入南赤道流前的大轉彎時期,全體工作人員都十分忙碌,自然也避免了衝突的可能。
7月3日,冰山成功地將前進方向對準了正西,開始了橫跨印度洋的第三階段航程。推進器不是停轉就是把功率降低下來,除了維修人員外,其他隊員忙中偷閒,紛紛來到冰山表面,享受兩天左右的輕鬆時光。蘇雲霞連續堅持了幾天,得知航向和洋流的確切資料後,一陣疲憊感又襲上心頭。把指揮室的事情臨時交待給張嘉祥,準備回臥室睡覺。
蘇雲霞拖著疲倦的身體來到自己臥室門口,按動門鎖,卻發現門被反鎖住了。蘇雲霞敲了幾下門,沒有反應。
忽然,她明白了什麼,氣憤地用力拍了一下門,再使勁地按一下門鈴,接著後退一步,抱攏雙臂,扳起面孔等在門邊。房門的隔音效果極好。蘇雲霞聽不到裡面有什麼動靜,她也不想去聽。
大約十分鐘後,門才被開啟。果不其然,秦海濤已經穿戴整齊,鎮定地站在門邊。梅子坐在自己的床上,顯得十分尷尬,身上的衣服不僅穿齊了,甚至草草地補了一下妝。
〃你們不是有自己的房間嗎!〃蘇雲霞強壓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