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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書玉拉著鸝兒就向後頭去了,見正好酒兒過來,便吩咐她:“你好生伺候三爺,請他樓上雅間裡坐去!炭火盆生個大的來,香爐裡丟兩顆闢寒,將蓋子嚴實合上,不得走了煙氣!”
高易雸此時心中千百般不忍她走,只是劉媽媽眼前站著,他心裡有話,苦於口中說不得,見書玉拉走鸝兒,知道是要盤問的意思,心想這樣也好,叫鸝兒來說。
於是他跟酒兒上去,劉媽媽眼直直看他上樓,知道是客趕不得,心裡畢竟還是不太舒服。
“鸝兒你快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好容易捱到廚房,書玉立刻將鸝兒拽到灶臺前無人處,問道。
鸝兒此時再顧不得,張開嘴就呀一聲哭了出來,邊哭邊道,總算將事情說了清楚明白。
原來,高易雸被關這段日子,高太師到底還是固執己見,給自己這個兒子捐了個同知,文書一辦到手,便叫他即刻起程,去郊縣上任。
高易雸自是死活不肯,在家鬧過幾回,都被壓下去不提。昨兒,高太師對他下了最後通牒:“要不就去!要不,就別再認我這個爹!”
書玉聽到這裡,心裡明鏡似的,想必高易雸就依從了這第二個選擇,自己離家,背父棄宗了。
“這如何使得?!”書玉黛眉微顰,眼裡重重閃出憂煩來。
鸝兒聽書玉如此說,又是搖頭又是嘆氣,忍不住道:“可不是這樣說?家裡人從太太起,多少好話說盡,三爺就是不聽,說若叫他去了那裡做個什麼官,還不如趕他出去,任由他自生自滅得了!”
“所以你們就這樣跑出來了?家裡沒人知道?”書玉不敢相信此言,將鸝兒渾身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其衣著依舊華麗,上身錦緞煙霞紅提花小襖,外頭則是一件櫻草底素面妝花楣子棉背心子,底下端端正正繫著條水藍底月季花長裙,腰間一條金枝線葉沙綠汗巾兒,腕上更是籠著金壓袖,頭上包巾雖籠得實實的,卻隱隱約約,直閃出熒光來。這身打扮,叫人一見便知,定是大家出來的丫鬟。
照這打眼模樣,哪像是預備逃出來,就不回去了?
鸝兒自然明白書玉的意思,卻低下頭去,不吭聲,更不答話。
書玉想了半天, 許多問題堵在她喉嚨口,張張嘴,卻又問不出去。畢竟自己不是人家家人,問那許多,算什麼呢?
“姑娘,你們怎麼想起到這裡來的?高三爺城中朋友定有不少,為何特意尋到咱們東恩館來?”皮氏在旁聽了半日,心裡疑問越積越高,見書玉只是不肯發問,自己唯實忍不住了,遂直接問出來。
“我原也是這樣說,求了三爺,先去城裡隨便哪位相熟公子家裡避避,三爺就是不肯,說在城裡,老爺動動手指就什麼都知道了。唯在這小鎮,又不算遠,且不很近。老爺再想不到,少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也許以為出了城就奔遠處去了。”鸝兒邊說邊看書玉,後者心裡明白,這丫鬟是在替她,和高易雸打掩護。
他既然相信自己,特意投奔自己而來,自己自然不能虧待了他!
“鸝兒你等著,我給你下面去!別的且不用說了,你們既然來了,住下也使得。只不能在這裡,”書玉說到這裡,腮點桃花,羞澀不已,“別人見了如何解釋?面上過不去,我們這裡名聲,並高三爺的名聲也要一併毀了。還是去候千戶那裡,他算我忘年相交,信得過,你們去了,獨門小院的,也清靜省心。”
鸝兒點頭,直說小姐慮事周到,她本來也擔心這個,本想勸了三爺不要來,可那人,倔得跟驢一樣,脾氣上來,十頭百頭牛也拉不回心轉意。
書玉和皮氏聽見都笑了,於是各自散開忙碌。
這裡將鸝兒餵飽,那頭高易雸也是酒足飯飽,心裡惦記書玉,只是礙著劉媽媽,偏生在眼前不時晃來晃去,生怕自己惹事似的,處處提妨,叫他無法可想。
“這位媽媽,我受了小姐如此恩惠,請小姐上來,我要親自面謝小姐,方才不至失禮!”終於,高易雸等得耐心全無,見劉媽媽就是不依不饒,只得硬起頭髮來,強作鎮定,開了口。
劉媽媽尚未說可不可以,書玉自己就推開雅間雕花格門,笑盈盈地進來了。
“高公子何出此言?我開飯館原就為款待八方來客,若吃了的都要稱謝,我就一天忙著回謝,怕也是忙不及的。”書玉含笑,婷婷然如一朵玉蓮,冉冉開放於高易萻面前。
酒兒是極機靈的,看這情形,立刻拉住劉媽媽道:“媽媽,我想起來,昨兒喜子說還餘二十婁炭,可我剛才取時,點算了下,怎麼才見著十九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