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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這二小姐倒先對她福了一福,書玉忙還禮不迭,只是不敢當,又問對方年紀,原來竟是自己小她一歲,於是又改口,書玉稱她作姐姐才是。
二人經這一鬧騰,倒比開始熟上三分,書玉也看出來,這二小姐確實是沒有心計的,目前看來,也對自己並無惡意。
“妹妹一路勞頓,必是辛苦了!桂兒,倒茶!菱兒,從我揀妝裡拿二碟點心出來!”雅秋望去一片好意,吩咐丫頭們款待書玉。
不想桂兒去了,菱兒卻猶豫起來,雅秋抬頭看她,又問:“怎麼不去?”
“小姐,昨兒晚上點心就用完了,原說今兒早起時廚下一併帶飯送些過來,不想又忘了,這會子什麼也沒有,拿什麼出來呢?”菱兒說著話兒,小臉也漲得通紅,想必其中還有些曲直,並不只如她所說這樣簡單,只因書玉在這裡,她不便說得過於直白罷了。
書玉聽說沒有,忙擺手道:“姐姐不必麻煩,眼看就到中午了,不是才聽菱兒說,花廳裡設宴?現在吃了,到時候只怕吃不下,顯得不誠心領舅**情了,所以現在倒是不用的好。”
雅秋聽她這樣說,也就罷了,一時桂兒將茶送上來,兩人便喝茶說話。
書玉因自己開過飯館,也就能分辨得出茶的好壞口味,將手裡的茶但送進口中,就覺得澀而不香,苦無回甘,顯見得不是什麼上品好茶,水也一般,沉重而不輕盈。
於是書玉呷了一口之後,便只將甜白瓷杯在手中轉著,並不肯再喝,反倒是雅秋,也許屋裡炭盆燒得煙火氣太重,鬧得口乾舌燥的,只見她一口一口,直將杯中茶水飲盡了方才放了下來。
“妹妹怎麼不喝?我倒是渴壞了,早起用過飯,先是寫經,過後又再換衣服梳頭,鬧到現在才有空喝上一口水,叫妹妹失笑了。“雅秋見書玉背後的酒兒和劉媽媽,直盯住自己看個不休,想想明白過來,於是不好意思地解釋。
書玉倒是好心,見對方有些窘態,忙替其解圍,道:“我才來時,在太太房裡喝過了,所以不渴。姐姐倒是心虔之人,怎麼一早起來就寫上經了?”
雅秋見問,有些無奈道:“不寫經做什麼呢?左右也是無事。大姐姐和三妹妹那裡,我也不能總去,她們說得話,我也不明白,與其去了發呆,不如自己尋點子事做。太太也說了,不必日日去見她請安,所以我才閒得很。”
書玉聽這話裡意思,似乎這二小姐不太受錢太太寵愛,也就難怪要將自己放在這裡了。
二人於是復又無話可說,只是心裡都很清楚知道,自己在這家裡都是無足輕重,甚至有些討人嫌棄的,不過這樣也好,若真與個得寵當勢的人住在一處,自己也許更要受氣,書玉這樣想著,倒也坦然得很。
“二小姐,表小姐!”正在二人相對發呆時,常媽媽進來了,見過行禮之後,便說書玉的房間已收拾好了,本是一應俱全的,只將灰塵掃清撣過,也就搞定。
書玉正好也覺得悶了,於是起身告辭,雅秋並不虛留,只說今後大家一處住著,不要拘緊,若缺了什麼,只管來取就是。
書玉口中稱謝不止,酒兒和劉媽媽卻於心中嘀咕,看二小姐這可憐相兒,只怕自己還顧不過來,自己的東西還不全呢,倒反說要照顧小姐。
書玉自然知道二人心頭所想,遂以眼神示意二人不可造次,畢竟自己初到這裡,不可輕率樹敵,這二小姐人挺老實,自己若太鋒芒畢露,倒顯得是有意欺負她了,那就更容易落人口實了。
“表小姐這邊請!”常媽媽依舊保持陰陽怪氣的腔調,身子扭著將書玉領到西邊屋子臺階下,眼帶不屑地看了看書玉們,不肯多吐一個字出來,掉臉走人。
好在書玉已看慣她這付尊容,也懶得理會,命酒兒上去將簾子打起來,便徑直進屋裡去了。
待進去後,劉媽媽替書玉除了外頭披風,書玉這才得空,坐在外間一張椅子上,將屋裡左右打量起來。
見這外間堂屋,不過普普通通一座八寶閣擺著,上頭並無特殊玩器,一隻香爐,一隻梅瓶而已,其餘全數空著,愈發顯得屋裡空落落的,久無人居的寂寥模樣。
香爐裡並無香餅,更不曾燃起,梅瓶也是一樣,無水也無花,廢物一樣傻立在閣上。書玉看見這情形不覺就蹙起眉頭,冷清二字,彷彿就刻在這屋裡的空氣中,叫書玉心裡大感淒涼。
“這錢家也真是的!”劉媽媽不滿地開口,“早幾天不就知道小姐要來?還是錢老爺親自去請的!這倒好,來了竟如此冷清,別的不說,竟連花也不叫人插上一支,再有,這寒冬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