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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的累了,季頌賢歇了一時,將寫好的稿子上起來便去洗漱。
她一邊洗澡一邊想著若是這個話本子寫好了賣出去。說不得又來一回金陵紙貴,不曉得多少貴婦小娘子惹的又哭又笑,宋懷瑾若是再出門,可不是擲果盈車那般簡單了,說不得車馬都不得向前。
這麼一想,季頌賢不由笑了出來。
她正在發笑,宋懷瑾正好處理完公事進來,見她呆呆坐在木桶中傻笑,一時好奇過來拍了一下,險些將季頌賢嚇著,她白了宋懷瑾一眼道:“不聲不響的過來,險些將我嚇壞。”
宋懷瑾笑了笑,一行寬衣解帶:“我與娘子一處洗吧。”
季頌賢拽過架子上搭的衣物起身披好:“我洗好了,你自己洗便是,做什麼還要我陪。”
然宋懷瑾卻不叫她走,硬是生生將她拽了回來,氣的季頌賢差點在他身上咬上一口。
又過兩日便是殿試之期,季家兄弟幾個上金殿寫了一回策論,待回來的時候季緯得中狀元,季縝得中二甲傳臚,伍瑞雲卻是二甲第六名,之後季緯打馬誇官,倒頗有幾分春風得意馬蹄疾之感。
又隔一日,慶豐帝在朝上將高產稻種的事情宣佈出來,又言明汝陽郡主用稻種替她自小就被拐賣的伯父求了個爵位,因此冊封季忠為沐恩伯,一時滿朝震驚。
此時季億已經幫季忠一家在城西買了一處五進的宅院,宅子裡也都佈置好了,只是未掛門匾,待傳旨的官員過去,季忠一家歡歡喜喜的將黑底描金寫了沐恩伯府四個字的匾額掛了上去,一家子都換了新衣,看著那四個字都是高興之極。
待到了這個時候,江家三爺才知魯忠竟然是季億的親兄長,一時又悔又恨,悔的是早些日子沒有發現將叫他一家跑了,不然憑著這個拿捏季億豈不方便,恨的是魯忠太過奸滑,竟然不聲不響的弄了良籍,又仗了季億的勢得了伯爵。
要知道,江家三爺如今也不過是五品官,而他的家奴竟然已經是超品伯爵,實在是可恨之極。
不說這江家如何,卻說那衛家和季昕和離之後竟是攀上了金陵城裡一位世家子弟。
那家原是盧家旁枝,因著血脈極遠的,平日和嫡枝不怎麼來往,然到底是盧家子弟,比之別家到底光鮮些,再者,這盧家大爺這些年在外頭做買賣,倒是掙下了極大的家業。
盧大爺有位妹妹如今快二十了還沒有嫁出去,說到底,這位盧家大娘子性子不怎麼好,又是個最憊懶的,和他家相當的人家都瞧不上,沒奈何,盧大爺就想將他妹子低嫁。
正好碰上了一雙富貴眼的衛肅,兩家一拍即合,這幾日衛家就要請了媒婆去盧家提親。
這日,衛老太太正和媒婆說話,商議怎麼提親,聘禮給多少之類的,才說到興頭處,便聽得敲門聲,衛老太太叫人開門,不一會兒,他家近鄰有一位姓朱的人家,這朱家老太太姓李,人都稱李婆子進了門。
看著衛老太太,李婆子臉上就帶了笑:“哎喲哎,這正商量什麼呢,莫不是又要給衛大哥兒娶親麼?”
衛老太太覺得很是光彩,一邊請李婆子坐了一邊笑道:“正是呢,先前那魯家娘子極不孝的,進門許多年又沒有個子嗣,我是容不得她的,就叫肅兒寫了休書將她休了,這不,也是我們家的福份,前腳休了那個賤人,後腳就碰到極合適的人家,正要請了媒人提親呢。”
李婆子一聽也笑:“也是你們家正道,不慕權貴,只看品性的,換了旁的人家哪裡捨得休了那魯家娘子呢。”
“您這是怎麼個話?”衛老太太笑道:“娶妻重人品這是該當的,我們真當不得您誇獎呢。”
李婆子趕緊擺手:“我這可不是誇你們,我說的都是實情,那魯家娘子,不對,人家現在改了姓,應該稱季家娘子,人家可是當朝宰相的親侄女,你們竟是沒聽說麼,季家娘子的爹,也就是你們家原來的親家老爺竟是小時候被拐子拐賣的,到如今人家找著了根由,實沒想著,他還有一個弟弟活著,如今已經是宰相了,這季相家的七公子才剛中了狀元,八公子也中了傳臚,當真是書香門第,清貴之極啊……要是你們家沒和季娘子和離,說不得也能沾些文氣,以後你們家大哥兒的前程是不用愁的。”
李婆子這話一出口,衛老太太當下變了臉色:“什麼?哪裡有這樣的事,我怎麼從沒聽我家媳婦說過?”
“怕原來人家也沒想著有這番造化吧。”李婆子笑的很有幾分得意,也有幾分看好戲的樣子:“也是你們家沒福氣的,前腳和離,人家後腳就認了親,你們晚幾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