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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成懷瑾放下茶杯。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地下某處。似乎那地上青磚都比成平安來的有趣的多:“養錦衣衛須叫他們有血性。養的他們天不怕地不怕才能辦事,我是不能懲治他們的,不然。不得以服眾。”
“好,好,全當我沒說。”成平安見此也不再要求如何懲罰那些小旗,心裡想著求人不如求已,總有一天他自個兒將場子找回來,他拉下臉來,臉上帶著明顯的怒意:“我來是要問問你為什麼將全唐詩抄出來?”
“全唐詩?”成懷瑾挑了挑眉。
“對,就是全唐詩,你一個錦衣衛指揮使又不要什麼名聲,又不考科舉中狀元,為什麼抄全唐詩,你分明就知道我指著那些賺取文名,偏要堵死我的路,你這是老鄉麼?堵人才路猶如殺人父母,你分明是和我結仇的。”成平安一說起那本詩稿就覺得無限憋屈:“你到底想幹什麼?”
成懷瑾並不知道全唐詩是什麼,也不知道成平安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卻覺得成平安有些胡攪蠻纏了,他性子本陰冷,從來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也不屑於解釋什麼。
成平安這般怒氣衝衝的對他發作,成懷瑾自然也是不會忍受的。
他猛然起身,一甩袍袖:“我寫了便是寫了,你憑的什麼質問,詩書在那裡放著,你能抄,我便也能抄。”
看都不看成平安一眼,成懷瑾邁步便走:“來人,送成公子出去。”
一晃神間,成懷瑾已經出了屋子,氣的成平安握緊拳頭就追:“你憑什麼?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我先到的,詩是我先寫的,你憑什麼斷我路子,你給我解釋,你個臭不要臉的,狗賊……”
成懷瑾頓住步子,目現陰冷,臉上滿是冰霜之意,他站在那裡不言不語,卻帶著無言的威嚴和凌厲血腥氣勢,將成平安壓的縮頭探腦再不敢說話。
成懷瑾抬了抬手,冷冷的吐出一個字來:“滾!”
他的手並沒有接觸成平安,可成平安已經整個人倒退出一丈來遠,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來。
等成平安站起來再尋的時候,哪裡還有成懷瑾的身影。
“成公子,請吧。”一個百戶輕手輕腳的過來,臉上帶著輕蔑的笑容,虛手為引,意思便是叫成平安快滾。
成平安哪裡受過這些,只覺得臉紅的緊,胸中怒氣似要炸出,憋的他整個人難受極了。
他冷哼了一聲,甩了甩袖子便走。
若是平常成平安這姿態動作倒也有幾分架勢,只現在他嘴角帶著血,臉上帶著灰,衣服破爛,腿也瘸的,做這姿態便如猴子沐冠學人一般沒的憑添幾分笑意。
只是他還不自覺,硬要做出那等怒意沖沖盛氣凜人的架勢來,一路走來,倒引得錦衣衛中許多人來圍觀,好些小旗躲在暗處對他指指點點,更兼其中有一個錦衣衛中專門索影畫圖之輩手中拿了簡易的紙筆勾勾畫畫將成平安這番樣子留在紙上。
等成平安一走,許多小旗就圍著那畫圖之人觀看,一邊看一邊笑,其中一人道:“這畫得存檔,交與我,我好好存起來,且等多年以後拿了來再瞧,也好叫咱們那些後輩們瞧瞧咱們的豐功偉績。”
另一個小旗道:“是得存檔,與許多大官在獄中出醜的圖放在一處,也算是留個念想。”
一總旗一掌拍在小旗頭上:“留什麼念想,你當他是春香檔裡的芳華姑娘麼?還留念想,又不是你的小翠姐。”
小旗笑出一口白牙來:“好些日子沒看小翠姐了,哎,想想小翠姐那身白嫩皮子就心癢啊,等得了餉銀立時去尋小翠姐耍。”
他這一句話引來許多的話題,不一時,一群人聚在一處說起哪個樓裡的哪個小姐長的好,哪個小姐皮子好,哪個小姐伺侯人的功夫最是厲害。
只才討論了沒一會兒,便有一個百戶路過,咳了一聲:“怎的,都閒極了麼,聚在這裡只說那些花花腸子,小心指揮使大人扣你們餉銀。”
於是,一群人做鳥獸散。
今兒許是成平安的倒黴日,他從錦衣衛出去,看著身上這一套破爛衣裳,也無臉在街面上行走,只得就近尋了家成衣鋪子買了身衣裳換了,又叫店裡幫閒打了水他洗了頭臉,塗了香脂這才出去,這回他連馬都不騎,叫了馬車坐著回府。
才回到成國公府,還未來得及歇息,便有丫頭來傳,說是成國公有請。
成平安立時胡亂的弄了弄,在臉上塗了些脂粉,將臉上的紅腫遮住,雙換了身見客的衣裳去了外院待客的小廳中。
他過去之後就見成國公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