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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季頌賢答應一聲,忍淚看繞樑捧了水從馬車後繞出將水遞給她,季頌賢喉頭早乾渴不已了,也顧不得許多,接過水壺喝了好幾口,之後便藉著繞樑扶持艱難的爬上馬車。
“多謝。”季億看看成懷瑾,雖還是板著一張臉,可明顯多了幾分善意。
“不必。”成懷瑾的目光隔著季億看向季頌賢:“我不是為著相爺,是為著令千金。”
說完,成懷瑾也不看季億臉色如何,轉身走人。
“無賴。”季億嘀咕了一句,回身鑽進車中叫吳叔趕緊歸家。
當季頌賢歸家,伍氏看到季頌賢被折騰的那個樣子時,抱著季頌賢便哭。
哭完了,伍氏只是不依,推著季億道:“晉陽公主怎如此無禮,你倒去好好問問陛下啊,憑的什麼咱們賢姐兒無錯便要罰跪,賢姐兒是宰相家的小娘子,可不是宮裡那些奴才,不是她晉陽公主說罰就能罰的,賢姐兒這樣……分明就是皇家不給咱們體面,要下咱們家的臉呢。”
季億悶了好一會兒才撫著鬍鬚道:“丫頭莫惱,說起來,這事還是成平安作出來的。”
季頌賢本來要勸伍氏的,可一聽季億這話便有些不解:“父親此話何意?”
季億語氣中帶著惱意道:“我與指揮使打聽了一下,原晉陽公主心悅成平安,一心要嫁與成平安,早先有馮氏在,晉陽公主不能做妾,自然就一心想著為難馮氏,如今馮氏去了,晉陽公主自然便瞅著機會,原想叫陛下賜婚的,哪知道成平安竟然瞧中了賢姐兒……”
“所以晉陽公主就想給女兒一個下馬威,警告女兒莫要和她搶人?”季頌賢咬著牙,忍不住怒意恨意噴薄而出。
季億長嘆一聲:“也不光如此,要只晉陽公主也做不來的,這都是太后縱容的,太后怕也是想警告於為父吧。”
季頌賢垂頭細思,好一陣終是明白過來。
原慶豐帝繼位的時候也不過**歲的光景,一個小兒繼位自然不能親政的,據說當時太后便臨朝聽政,又將慶豐帝送出去跟一位大能學本事,好幾年陛下不在京中,這天下都是太后說了算。
後來陛下歸來,便有那等忠君的臣子請求太后歸政於陛下,太后不肯,拿著陛下年幼說事。
一直到陛下娶了皇后,臣子們又要求太后歸政,太后才不得不歸政於陛下,從陛下親政到如今也不過三五年的光景。
若說陛下是個無能的倒也罷了,太后也還能摸著一些權力,恐也不會有怨言。
只是陛下卻是個英明之主,他親政以後剷除太后爪牙,又大力提拔實幹的臣子,一時間將政務握於手中,慢慢架空了太后。
如今,太后應是惱了陛下,只是陛下到底名頭政,又是太后的親子,太后也不能如何,她要將這火氣發散出去,也只能拿旁人出氣了。
而季億原是太后提拔上來的,只是後來陛下親政季億便一心忠於陛下,叫太后這個原主子惱了,她又揪不出季億的錯處,便藉由晉陽公主的手罰了季頌賢來告訴季億不該忘恩負義。
想清楚了,季頌賢一陣擔憂,抬頭看向季億:“爹,太后如此惱怒,您可千萬要小心啊。”
季億見季頌賢分明受了大委屈卻沒有絲毫怨言,反而先擔憂自己,心裡說不出來的舒埋,摸著鬍鬚笑了笑:“無事,你爹爹精著呢,太后拿我沒法子的。”
伍氏摟了季頌賢哭道:“我可憐的賢姐兒,太后母子鬥法你卻受了這池魚之殃,實在委屈的緊啊。”
季頌賢聽得心裡酸溜溜的,只能安慰伍氏:“娘,我無事的,再者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公主是君,我是臣,又能如何。”
伍氏又哭一場,嘆道:“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進京,咱們在外邊多好,不用受這般大的委屈,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膽的。”
一行說,她一行拿出藥膏來要給季頌賢塗抹。
季億就趕緊躲了出去,伍氏挽起季頌賢的褲管一瞧,見她兩個膝蓋烏青一片,又是一片心疼,輕手輕腳的抹了藥膏,又慢慢幫她揉那瘀血,饒是伍氏很小心了,可季頌賢還是疼的心一抽一抽的,為怕伍氏又哭,只能咬牙忍了。
因季頌賢被晉陽公主折騰了這一場,伍氏再不叫她出門,更不叫她動彈,每日裡拿了繡活去季頌賢房中做,又叫廚房撿著季頌賢愛吃的飯菜做了送過去。
如此兩三日,倒養的季頌賢百般無聊。
這一日,二嫂王氏帶著侄子宗文來探望季頌賢,宗文別瞧名字中有個文字,卻是個最活潑坐不住的,一進季頌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