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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究竟是什麼妖物?有姝越看越不明白,不禁搖了搖頭。
他不覺得如何,屋裡的人都已經受不住,想讓他離屍體遠點卻不敢開口,想跑出去亦邁不動步,恨不能像個娘們兒一樣厥過去。
“兒子,裡面怎麼了?快些出來吧,別看了!”王氏在外面叫喊。其他幾房的妯娌也都紛紛喚人。
管家在二太太的呵斥下不得不帶著一批人走進去,手裡拿著棍棒、刀槍等物。
有姝見屋裡一下來了這麼多人,有尖叫的,有摔倒的,有暈厥的,還有嚇尿的,一個比一個更不頂用,心裡難免感到厭煩。他抿著嘴站起身,朝門口走去,似想到什麼又停步,彎腰從靴筒裡抽…出一把匕首。
本已經伸出手,打算讓五弟扶自己出去的幾個堂兄見他又轉回去,且還拿著武器,不禁顫聲問道,“五弟,你要幹嘛?咱們趕緊出去吧,這一地狼藉留給下人去處理。”再不出去他們也要尿褲子了。
有姝聽而不聞,用刀柄將屍體緊鎖的牙關撬開,捏住舌頭一刀割斷。
溫熱的液體浸透褲襠,還有一股淡淡的騷臭味在空氣中瀰漫,幾個堂兄真被嚇尿了,一下癱坐在血泊中。便是見慣大場面的老太爺亦免不了露出駭然之色,顫聲詰問,“你在做什麼?為何要割掉她舌頭?”
有姝不答,隨手將舌頭扔掉,又用趙玉松腋下的乾淨布料擦了擦刀身,這才緩步離開。中午他曾經說過,若是再非議主子,定要割了它舌頭,這話可不是鬧著玩的。
直到此時,受到雙重刺激的趙玉松才猛然還魂,跌跌撞撞爬起來朝門口跑,邊跑邊喊見鬼了。
可不是見鬼了嗎?好端端的一個人,眉心和左胸竟發出紫光,然後忽然炸裂,凡間哪有這等手段?他跑到花園,跳入荷塘,撩起水不停沖刷自己全身,然後扶著岸邊的石頭大吐特吐。
家丁被大少爺的尖叫聲震醒,顧不上自己如何狼狽,連忙去攙扶各位主子。家裡發生這等大事,除了身體漸衰的老夫人,其餘幾房都不敢離開。有姝也沒走,正脫掉被黑血浸透的鞋襪,讓小廝倒水沖洗。
二嬸孃追著趙玉松去了,三嬸孃、四嬸孃、五嬸孃正圍著他詢問裡面情況。他慢慢洗腳,緩緩搓手,表情一派淡然,卻未曾開口回一個字,叫人恨得直咬牙。
在有姝惹了眾怒之前,進入房間的幾位爺們兒終於出來,若非家丁左右支撐,怕是會軟倒在地上。看見坐在一旁姿態閒散的五堂弟,他們不受控制地抖了抖,然後撇開視線,露出畏懼之色。他們不明白五堂弟如何能在血泊中保持鎮定,如何有膽量去撥…弄屍體,如何面不改色地割掉她一截舌頭。他,他果真是個正常人嗎?
老太爺和二老爺同樣不敢去看有姝,隨意敷衍兩聲就讓大家散了。
這一夜,趙府燈火通明,鬧鬧哄哄,直到凌晨方漸漸恢復平靜。女眷們不敢多問,回去後讓丫鬟婆子整夜守在榻邊,不許離開。男丁們則齊聚正院,商量該如何處理此事。
“有姝,你為何要去割鄒氏舌頭?”老太爺洗了個澡,已看不出之前的狼狽,先就捉住有姝詰問,彷彿在懷疑他。
有姝挨著父親落座,正用腳後跟有一搭沒一搭地踢椅子腿…兒,平板道,“與其審我,不如先問問趙玉松為何三更半夜待在鄒氏屋內,又看見什麼。”
也對,趙玉松可是唯一的目擊者,要想知道真…相問他就好,做什麼問住得最遠的大房一家?三更半夜、孤男寡女,趙玉松是去幹什麼事,老太爺不問大家夥兒也都明白。
本還蔫頭耷腦的趙玉林這才想起之前那茬,揪住趙玉松便是一頓好打。
二老爺和三老爺連忙去勸,勸不住只得拉開他倆,一人給了一個巴掌。廳裡這才安靜下來。老太爺讓家丁把嫡長孫架住,說要是不老實交代就上家法。趙玉松抵不住,終於將前後經過一一細說,末了暈倒在地上。
管家上前一摸,驚道,“不好,大少爺發了高熱,許是被嚇到了!”
在場諸人除了大房父子倆,誰沒被嚇到?老太爺無法,只得輕輕放過此事,然後下了封口令。鄒氏死得十分邪門,又牽扯上嫡長孫,且嫡長孫還是明珠公主的駙馬,若是這等醜聞傳入宮中,趙家必會落罪。
57。畫皮
這一晚,趙家幾乎所有人都沒睡著,唯獨大房一家後半宿呼呼打鼾,氣人極了。趙知州兩口子也是心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