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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急促地應了一聲,帶上罐子和紙條遁入夜色。有姝站在窗邊望了許久,這才走出去,在王氏和趙知州的房門口布了幾個防護法陣,又在自己房門口布了一個示警法陣,然後坐在燭火旁等待。
東宮,九皇子依然盯著幾幅畫作輾轉難眠,忽聽外間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立即掀開帳簾半坐起身。
“怎麼回來了?”他沉聲詢問。
“啟稟主子,小公子命屬下替您送些東西。”黑衣人畢恭畢敬地將手裡的東西遞上去,正欲抬頭,卻聽上面傳來慵懶的低語,“不該看的最好別看。”
黑衣人心中一凜,忙把頭垂得更低,並未發覺主子帳簾內貼了許多交…頸纏…綿的畫卷。
九皇子本還有些驚疑不悅,待看清罐子裡的東西和紙條上的內容,唯餘滿心歡喜。他像個孩子一般抱著罐子不肯撒手,將紙條看了又看,頗有望眼欲穿之勢。
“我能力有限,摘不到天上的星星,只能把地上的螢火送給你,望你日後夜夜安眠,身體康健。另,螢火蟲只有五天壽命,看個一兩日就把它們放了吧,來年必會有更美的景緻——有姝。”
紙條上僅寫了三兩句,且措辭十分尋常,卻令九皇子看得眼眶發熱,心中生暖。他將紙條細細摺疊起來塞入荷包,壓在枕頭下,嗓音不知不覺柔和許多,“就這兩樣東西?再沒有了?”
黑衣人想了想,稟告道,“小公子讓您好好睡覺。”
“好,本王這就睡。你回去後告訴他,本王已經躺下了,讓他也早點睡。”九皇子立刻轉身上榻,就是在仲康帝跟前也沒這麼乖巧過,見黑衣人慾走,又道,“他是怎麼發現你的?可曾表示過不滿?”
黑衣人拱手,“不知道小公子如何發現吾等,亦不見不滿。”
未曾不滿,那就好。九皇子這才徹底放下心,揮手把人遣退,至於有姝如何發現的暗衛,這並不重要。他仔細捂好帳簾,開啟罐子,將螢火蟲放出來。瑩瑩綠綠,斑斑點點,霎時間在明黃帳簾內飛舞盤旋,忽而落在髮間,忽而停在畫卷,把原本悶熱難耐的夜晚烘托得有如幻境。
九皇子總以為昨夜已是他體會過的最美的光景,及至現在才發覺,還有更美的在後面等待。正如有姝在信中說的那般——來年必會有更美的景緻。只要他還待在他身邊,就總會有更美更壯闊的景緻。
躁動的心緒以及澎湃的情潮在流光飛舞中緩緩平復,他不知不覺合上眼瞼,陷入沉睡,嘴角掛著一抹極其罕見的微笑。
黑衣人回到趙府,將主子的話帶到,有姝這才吹滅蠟燭上榻睡覺。那黑衣人本還有些躊躇,見他衝頂上指了指,似在詢問他怎麼還不歸位,這才輕巧地跳上房梁。
子夜時分,一道黑影飛快竄入有姝房內,用尖銳鋒利的爪子去撩帳簾。院裡院外十幾名暗衛,竟無一人察覺,就連房樑上那位也毫無動靜,彷彿什麼都沒看見。
緋色帳簾輕輕掀起一角,黑影正要鑽進去,卻見許多瑩綠色光點朝自己撲面而來,心中大駭的同時亦側身躲避。說時遲那時快,在光點過後緊接著出現一道寒芒,朝黑影腦袋刺去,電光火石間,黑影終於看清,那光點原是許多螢火蟲,寒芒卻是少年手中握的匕首。
他怎知我會來,且早已做好反擊的準備?黑影心中生疑,堪堪躲過頭上一刀,往少年身後閃去,卻被捉住尾巴摜到牆上,腹部立刻中了一刀,緊接著腦袋又是一刀,然後一刀一刀又一刀,快如閃電,沒完沒了。
黑影竟不知凡間的兵器也能刺穿自己皮肉,更不知少年是什麼毛病,哪兒不刺,唯獨喜歡刺腦袋,那副狠勁兒,像是要把它腦髓挖出來一般。它劇痛不已,瘋狂躲避,終於在少年抬手的瞬間掙脫,撞開窗戶飛快遁走。
有姝不是力量和速度變異者,自然也有力竭的時候,連續不斷地刺了數百刀已是極限,已經無法再堅持下去。他按…揉痠痛的手腕,慢慢在房間裡踱步。牆壁、地磚、帳簾、書桌,到處都沾滿黑紅的汙血,更瀰漫著一股惡臭,空氣中還隱隱漂浮著一種無形氣場,與鬼怪的障眼法十分相似。
難怪暗衛們毫無動靜,想來是被迷惑了。他將燭火點燃,用絹布仔細擦去匕首上的血跡,然後綁回腿肚子。這不是普通匕首,而是下山時老翁送給他的保命利器,刀柄與刀身皆刻滿攻擊符文,可誅滅世間大多妖邪與鬼物。
方才那隻妖邪形似狐鼠,狀如牛犢,體表卻沒覆蓋毛皮,而是一層早已潰爛的腐肉,看著十分��恕S墟��υ諛院V謝匾洹堆�爸盡飛系哪諶藎�拐也懷鯰腖�嗬嗟奈鎦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