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片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值得紀念。
勾出最後一筆,侍衛的稟告也到尾聲,九皇子稍微吹了吹未曾乾透的墨跡,淡聲道,“那些人犯現在何處?”
“啟稟主子,現已在發配雲州的路上。”
“去什麼雲州?改道去湘乾。”他略一張口已定下這些人的生死。
湘乾乃苗人聚居之所,多鹽鹼地、多毒草毒蟲,多瘴氣,且那裡的苗人身懷養蠱秘技,又最是排外,流放到那處,可說是十死無生,往往前腳剛入城,後腳就踏進了棺材板。負責押送人犯的衙役根本不敢靠近,到得城門口,將公文遞過去,再把人犯一推,便算完事了,跑得一個比一個快。
侍衛早已想到這茬,忍不住看他一眼,然後領命而去。
九皇子將畫作補充完整,兩手撐在桌上呆看半宿,直到燭臺內燈油燃盡,光線開始忽明忽暗地晃動,這才小心翼翼地將它收回暗格,然後洗漱就寢。
是夜,從小困擾他的夢境終於變了,從反覆追逐一道模糊背影,變成了與某個人相擁纏…綿,及至凌晨方從驚心動魄地快…感裡甦醒。他猛然睜眼,翻身坐起,先是臉頰通紅的回味片刻,這才伸手去探滑膩溫熱的褲襠。
夢中那人竟是有姝……果然是有姝!他流著淚的眼睛,被親吻至紅腫的嘴唇,和玉色的觸感極佳的身體,都還歷歷在目。而那顛…鸞…倒…鳳的旖旎光景、銷…魂蝕骨的無上歡愉,竟似真真切切發生過一般!
九皇子反覆回憶,情潮澎湃,剛宣洩過的身體又開始微微發熱。他總算明白了,自己想要得到有姝,究竟該以何種方式。並非將他拴在身邊,亦不是置於眼底,而是侵佔、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唯有得到有姝,那些日日夜夜令他無法安眠的噩夢才會消失,那些求而不得的遺憾苦痛才會消減,那些遍尋不著的心若死灰才會復燃。也唯有擁有有姝,他才不會狂躁鬱怒,不會患得患失,不會萬念寂滅、彷徨無依,以至於毀掉自己。
直到此時,他才不甘願地承認,自己的確是宗聖帝轉世,以往那些絕望恐懼而又摧肝折心的夢境昭示著:他們果然愛著同一個人,併為等待他而來。不同的是,宗聖帝死不瞑目,但他,終於等到了。
心情忽而激盪,忽而忐忑,九皇子直過了許久方下榻穿衣。
……
與此同時,趙府。
趙玉松臉頰被九皇子打腫半邊,為了保住顏面,並不敢立刻去見父親與祖父,待到翌日略微消腫,又用脂粉遮了遮,才去上房尋找父親。
他父親乃翰林院的掌院學士,從二品,官銜不高,將來卻極有可能入閣拜相,可說是夏啟朝最清貴的人物之一。聽了兒子的敘述,自詡清流的趙大學士頗感不快。若家中果然出了一個以色事人的孌寵,毫無疑問,他的晉升之路定會波折重重,更甚者完全堵死。
他不像趙知州,只認眼前利益,不看重名聲好壞。再者,便是有姝得了寵,好處也絕落不到二房頭上,反倒對嫡支大大不利。
“不要對你祖父說。他老了,腦筋有些轉不過彎兒,頂多把有姝送走,又哪裡能從根子上解決問題。”趙大學士低聲指點,“還記得九殿下養的那隻袖犬嗎?那年你可是嚇壞了。”
趙玉松臉色一白,言道,“記得。”如何記不得?那年他八歲,九皇子七歲,有外邦進貢一隻渾身雪白的袖犬,便被仲康帝賜給么兒把…玩。九皇子很喜歡這隻袖犬,取名雪團兒,整日抱在懷中不肯撒手,同吃同睡、形影不離,可說是愛到骨子裡。哪料其餘幾個皇子眼熱,趁他不注意時用鮮肉將雪團引到身邊,尚來不及與之玩耍,僅摸了兩把,就差點被九皇子砍掉手腳。
最終雪團被扔掉,其餘宮妃不敢領養,只能任其自生自滅。
當年九皇子一劍削斷六皇子半邊胳膊,鮮血恰恰噴灑在趙玉松臉上。他到底才八歲,哪裡見過這等陣仗,回到家就發了高熱,連做半月噩夢方好轉。總之一句話,九皇子性格極為霸道,自己看中的東西絕不會讓外人碰觸。若是碰髒了,他便是再喜歡,也會毫不猶豫地捨棄。
勉力將血腥過往回憶了一遍,趙玉松眼眸微亮,“父親,您是說把有姝弄髒?”
趙大學士頷首,“九皇子患有潔症,喜歡乾淨的東西,你便讓他知道,他看上那物表面乾淨,實則藏汙納垢,且看他如何處置。”
趙玉松連聲應是,匆匆迴轉,招來僕役詢問有姝最近一段時日的動向,好拿他一個把柄。卻沒料有姝竟全不似傳聞中的驕奢淫…逸,反而十分乖巧,若非必要絕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