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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停屍房,又走了大約1分鐘,林木森停下來。他仔細看了看路邊的山丘,向我打了個手勢,然後爬上去。
我們沿著山丘往回走,回到停屍房附近。林木森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面,輕聲說:“好了,就在這裡,居高臨下,可以看到停屍房的每一扇窗戶。”
我也隔著大石頭往下看,角度正合適,只是黑暗中連窗戶的輪廓都看不見。林木森遞給我一隻望遠鏡,我就看見——停屍房的窗戶都是氣窗,靠著屋頂,窗戶裡面的東西仍然看不清。
林木森拉了拉我的衣角,提示我坐下來,“放心,等到有人進去,打起手電或點蠟燭,你就看清了。”
北國的十月已經寒風凜冽,要不是那塊大石頭擋風,我都不知怎麼熬一宿。我和林木森裹了裹衣領,開始漫長的等待。
“對了,你好像對這裡很熟啊,連什麼地方能看到停屍房裡面都知道。”我和他小聲聊起來。
“以前上實驗課,我們都走這條路。”林木森說。
“每次都要經過停屍房?”我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林木森瞥了我一眼,笑了,“那有什麼可怕的,我們一般是白天來第四校區上實驗課,最遲下午五點就下課了,那些搞科研的才熬通宵。白天這裡一點也不可怕,我們又是結伴而行。”
“如果你一個人呢?”
“走快點就是了,實在不行就從外面繞道。當然,走這條鵝卵石路,比繞道過來要快十五分鐘。”
“現在幾點了?”
“我沒戴錶,大概十點過了吧。”
“難怪我眼皮直打架。哎,時間過得真慢。”
停屍房(2)
林木森把兩隻手墊在腦後,靠在那塊大石頭上,看著夜空長長吸了口氣,“等待就是這樣。”
“對了,你是怎麼想到加入降靈會的?”
“好像是……因為大一時和幾個朋友玩‘碟仙’吧。”
“‘碟仙’?你覺得那玩意兒是真的嗎?”
“我也不知道,以前一直不信,不過那次的確感到碟子自己在轉,很奇怪,不知道什麼原因,一開始有個人拔拉那碟子,後來越轉越快越轉越快,就像碟子自己在動一樣。”
“為了搞清楚那個,你就加入降靈會了?”
林木森點點,又問我:“你有沒有興趣聽聽關於那片禁地的事情?我知道你一直對禁地很好奇。”
“對,我一直想進去看看,都被阻止了。”
“阻止你進去,是不想讓你有危險。連我們也只是在外圍調查這些事情,如果太深入,可能會引起注意,就有危險。在禁地中死去的,除了池田奈美,還有一個降靈會的成員——張雪遙。”
“張雪遙?熟悉的名字……”我心想,“哦,在陳一銘那裡見過她的日記。”
林木森繼續著他的話題,“禁地的景色,其實很美。”
“是嗎?我感覺到的只有陰森。”
“那是因為你沒去過。”林木森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懷舊。他指了指山丘頂部,“禁地的至高點就在那兒,我記得那兒有一座涼亭,有一條青石板鋪成的臺階順著涼亭往下,通到山丘背面,進入那片樹林,山腳下有一口枯井。”
“枯井?”
“是啊,很美的一口枯井,陽光灑在井臺上,說不出的美。哦,你困了,那你先打個盹,我盯著。”
躺在那塊冰涼的大石頭背後,我怎麼也睡不著。不知過了多久,林木森突然搖我,“快!有情況!”
我一骨碌爬起來,拿起望遠鏡往停屍房看,令人驚懼的一幕出現了。
氣窗裡透出微弱的、搖曳的燭光,停屍房地面上有一個飄忽不定的影子。
“我……我們怎麼辦?”我在發抖。
“繼續觀察,不要打草驚蛇。”林木森說。
突然,有一個白色的東西閃過氣窗,然後停下了,那是一個披長髮的白衣女人,手裡拿著燭臺。我的心跳似乎已經停止。只見她慢慢轉過了臉——除了一隻眼睛和蒼白的嘴唇,其他地方都看不清——那隻眼睛瞪著我,嘴唇上露出了邪惡的微笑。
我們幾乎同時扔掉望遠鏡,躲在石頭背後。
“你……你也看到了?”我喘著粗氣問。
林木森點點頭,不說話。
“她好像……好像發現了我們。”我驚魂未定。
“不太可能,如果裡面的光線比外面強,她是不可能看到外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