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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康忽然站起身,說道:“我想馬上見到明棋。”
紫萱仰起臉,說:“明棋在東六院,一會兒讓桑拓把你帶過去。”
桑拓又一怔:就這麼簡單?
紫萱接著對小康說:“我想請你吃飯,還想再請教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小康望著紫萱。
紫萱低頭喝茶,沒有看小康,兀自說道:“吃飯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桑拓也很好奇,不知道紫萱會問小康什麼。他看看紫萱,又看看小康,說道:“小姐,我去通知廚房,準備幾道菜。”
紫萱說:“我已經吩咐過了。”
“哦。”桑拓說,“那我去廚房看看。”他不想幹站在這裡看燈景,找個理由離開,才是做保鏢的本分。
紫萱沒有回應。桑拓非常知趣,鞠了一躬,退出去,在外面把門帶上,舒了口氣,快步下樓朝廚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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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只剩下小康和紫萱。紫萱忽然問道:“小康,你知道我是誰?”
這個問題很奇怪,小康看了看紫萱,說道:“你是馮小姐。”
紫萱一字一頓地說:“我叫馮紫萱。”
這五個字,還有這場景,後來兩個人都會想起。我叫馮紫萱——那眼神、那語氣,似乎有些幽怨,又似乎有些自負。
紫萱以前曾做過一個夢,遇到一個男人,他們彼此並不相識,邂逅的地點也很模糊。紫萱記得在夢裡,那個男人被一群野蠻人捕獲了,野蠻人像一群沒有靈魂的怪獸,將那男人控制,不斷髮出低聲咆哮。
危急時分,紫萱來了。她駕著五彩祥雲,像觀音菩薩似的出現了。
馮紫萱站在那群怪物後面,望著他們的背影,馮紫萱想救那個男人,但必須看到他的臉,於是,馮紫萱用輕柔的語調說:
“嗨,你——想不想知道我的名字?”
在那一瞬間,黑夜的世界退到了遠方,彷彿聽到晨曦的召喚,桔紅色的光芒充滿四周。
“想啊——我是想知道你的名字。”那男人用超越一生的力量轉臉向她望去。
他們看到了彼此的臉:紫萱的臉,絕豔,冷酷;那個男人的臉……卻仍然很模糊。這是夢神不公平的地方,馮紫萱在夢中只能看到自己的臉。
與此同時,四周的一切在飄飛,像靈魂融化的煙霧,緩慢、安祥,充滿不可思議的神秘感。所有的東西變得透明瞭,最後消逝在黎明的天際,夢裡只留下一些閃閃發亮的藍色星光。
馮紫萱並不喜歡那個夢,雖然她在夢裡扮演了救世主,但她討厭那種無法把握的感覺。
小康發現馮紫萱忽然變得沉默,不知在想什麼。小康說:“能不能讓我和明棋聯絡一下?”
紫萱抬起臉,問道:“你不相信我?”
小康笑道:“不是不相信馮小姐,我是不想明棋擔心。”
“他不會擔心的。”紫萱冷冷地說。
“為什麼?”小康問。
紫萱不再說什麼,從沙發上拿起一個遙控器,對著牆上的電視螢幕按了一下,熱帶魚的畫面消失了,突然傳來一陣歡聲笑語。隨後,螢幕上出現一幅美好的人間景色。明棋在游泳池旁邊,正帶領一群女人跳繩,豐滿的泳裝美女渾身顫動著,|乳浪橫飛、玉體動人。
紫萱轉臉看了看小康,冷漠地說:“你看你朋友擔心嗎?”
小康笑著搖搖頭。明棋真是一點也不操心。
紫萱將螢幕換過來,泳裝美女變成了熱帶魚。紫萱放下遙控器,說:“現在你放心了,也許你的朋友根本不想離開東六院。”
“不管怎樣,謝謝你們這樣照顧明棋。”小康說。
紫萱歪著腦袋看了看小康,忽然問道:“你一直都是這樣嚴肅嗎?”
“怎麼?”
“你從來不開玩笑?”
小康不明白紫萱是什麼意思,只能沉默應對。
紫萱說:“你的性格真是奇怪。”頓了頓,她又說,“其實我是一個很簡單的女人,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就算別人不理解,我也不在乎。我們不是為別人活的,對不對?”紫萱開始傳授她的江湖哲學。
小康說:“那你一定很開心。”
這句話一下擊中了紫萱,事實上,她一點都不開心。以前報復男人更多的像報復自己,彷彿與另一個自己對抗,一面失狂,一面絕望。但她真的想讓生活簡單一些,這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