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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秦北淵走遠,另一個年輕些的同行者忍不住佩服不已地道,“果然不愧是高門世家誰也不敢惹的相爺,哪怕見到同昭陽長公主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也絲毫不會動搖一分。”
話剛說完,就被身旁前輩一巴掌拍到後腦勺上,險些摔了個趔趄,哎呦了一聲。
“不會說話就少說。”下屬沉著臉說,“相爺的心思,你猜得到個屁。”
年輕人是全天下少數幾個知道秦北淵對昭陽長公主抱著什麼心思的人,他訕訕地摸了摸後腦勺,可到底按捺不住好奇心,“那真明天就走啊?相爺捨得?”
跟隨秦北淵小半生的下屬沉吟了半晌,最後只是搖了搖頭,“我只知道,相爺能忍常人不能忍。”
除了一夜白頭,昭陽走前、昭陽走後,似乎秦北淵在人前並沒有什麼不同。
他仍舊是那個目光如炬、慶朝的錚錚主心骨,光是往那裡一站,就叫人心中安穩踏實。
但下屬陪伴秦北淵得多,心中便常常想些有的沒的。
——那誰來當秦北淵的主心骨、支撐著他那高傲的脊樑骨直挺挺地戳在地上呢?
“換我可忍不住啊……”年輕人嘴裡嘀咕。
下屬看了他一眼,這次語氣很平靜,像是聲不小心洩露出來的嘆息,“所以全天下也只這一個秦北淵。”
年輕人不敢再說下去,他轉而看了一眼外頭,沒話找話地說,“天要黑了,今日我來守夜吧。”
下屬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身上兵器,最後道,“不必,我來。”
與汴京不同,長水鎮到了天黑後便沒了什麼燈火,整座城鎮便落入了暗色之中。
下屬持劍在客棧門口守著,邊心中感慨:星月倒是比汴京裡來得亮堂許多。
身後傳來輕聲響動,中年人動了動耳朵,敏銳地捕捉到那是樓上傳來的開門聲。
他甚至聽得出那是哪一間房。
心中嘆了口氣後,下屬鬆開扶著劍鞘的手伸了個懶腰,發出愜意的聲響,隨即自言自語地說,“我去外頭看看。”
他說著便真出門往旁邊繞了過去。
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身影從客棧內出來,在門口停滯兩息,到底是牽了被放在門口的馬往慄山村的方向去了。
夜間的山路上空無一人,秦北淵先是壓制著馬兒的四蹄速度前行,可越靠近、走得越快,最後幾乎是馳騁到了慄山村外,他才面色沉靜地拽住韁繩勒住了馬。
秦北淵抿緊冷硬嘴角,望著近在咫尺的慄山村,將粗糙的韁繩緊緊握在掌心之中。
馬兒似乎也察覺到主人心中掙扎,不安地打個響鼻,低頭用前蹄在地上刨了幾下。
秦北淵垂目將手掌落到坐騎脖子上,他沉默片刻,像是對自己許諾一般道,“再去看一眼。”
下定決心後,秦北淵翻身下了馬,讓馬兒留在村口附近,自己悄無聲息地進了慄山村裡。
寧靜的慄山村裡只能聽見蛐蛐兒叫聲,還有秦北淵自己的腳步聲。
顧南衣和秦朗所住的院子,秦北淵早就已經知道在慄山村哪個位置。
慄山村的大小還不如汴京有些顯赫人家的府邸大,秦北淵很快就到了顧南衣的院門口。
來時尚帶著兩三分猶豫,等指尖接觸到門時,秦北淵卻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秦北淵雖說不上身經百戰,經年下來也有些功夫底子,他放輕腳步靠近顧南衣屋門前,側臉往秦朗毫無動靜的房間看了一眼,悄無聲息地將面前第二道門開啟了。
屋子不大,走兩三步就能見到床榻,房屋主人就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被月光溫柔地照了半張臉。
秦北淵看得真切,他快步靠近床沿,在床邊屏氣屈膝半跪了下去,目光在少女的五官細細掃視。
連眼角若隱若現的小黑痣也同昭陽一樣。
這不是昭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