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灑出來,羅緯芝看到李元的身體像一株11月的白樺,乾淨、筆直,孤獨。臉上有種莊嚴的表情,混合著無奈和期盼,這表情打動了她。
羅緯芝無聲地點點頭,算是一個承諾。然後快步走向自己的家。
“你等一等。”李元又從袋子裡掏出一隻瓶子。
“你平常愛吃肉嗎?”李元突然問出一個完全不搭界的問題。
“愛吃。怎麼啦?”羅緯芝煞是好奇。
李元說:“你晚上很可能睡不著,明天就要出征,今天又見到我這樣的不速之客。和母親分別,你會想很多事情。”
羅緯芝不置可否。她不願告訴李元,別說今天這種非常時刻,就是普通日子,自己也是經常失眠,輾轉反側,天快亮了,才矇矇矓矓迷糊一小會兒。但這種隱私,有什麼必要讓萍水相逢的人知曉!“那又怎麼樣?”她說。
“那請你把這些藥粉吃下去。你會睡一個從未有過的好覺。”李元遞上瓶子,很肯定地說。
“真的嗎?”羅緯芝甚覺蹊蹺,不肯接過。
李元說:“90%以上的把握。”
羅緯芝警惕地問:“這不是最新出品的一種安眠藥吧?我吃過常用的所有安眠藥。”說完後悔,這話洩露了天機。
李元說:“我向你保證,這不是安眠藥。”
“那更糟糕。會不會是一種毒品?”羅緯芝脫口而出,多疑已成了社會病。
“這樣吧,你看好了啊……”李元說著,從瓶中磕出一些白色粉末,約有半個蠶豆大小,然後一股腦兒倒進嘴巴。沒有水漱著下嚥,喉結急速上下滾動,嗆得直咳嗽,噴出的白色微塵落在他深黑色的西服上,像頭皮屑。
羅緯芝沒想到事情鬧到這個結局,趕忙說:“你這人怎麼氣性這樣大!像一言不合就一頭撞牆的烈性女子。”
李元撲打著身上的白粉說:“現在你可放心?如果你再說我這是準備好的苦肉計,那我可太冤枉。”
羅緯芝幫著他拍打,隔著衣服,感覺到了李元緊繃的肌肉。她說:“好啦,我相信你這的確是一種藥。不是安眠藥,也不是海洛因。行了吧?”
李元從那隻瓶子裡倒出一些白粉,用一張紙包裹了,遞給羅緯芝。這一次,羅緯芝鄭重其事地接了過來。“記住,咱們約定把能幫你睡覺的這種藥粉叫1號。
剛才那隻藍色小瓶裡的,就叫2號。“李元叮囑。
樓下有幾家徹底地熄了燈,跑了,而且是全家出逃。按說已經走不出燕市了,但和平時期,城市並沒有被圍得鐵桶一般,加上各自施展神通,有人就能沙漏般滲出了燕市。他們贏得了片刻的寧靜,但把危險傳播到了全國。當然,這是後話了,現在那窗戶像被剜去了眼珠的眼眶,黑暗��恕�
Chapter2
總指揮的身體語言是“木乃伊型”
請想象肝腸寸斷是什麼樣子
特別採訪團集合後,抵達燕市抗疫總指揮部。從這一刻開始,採訪團成員就不能自由活動了。手機也被統一保管,房間內的電話無法撥打外線,只能內部通話。當然,更不得上網。每個人簽字畫押簽署了保密協議。從一系列安排來看,他們必將涉及普通人無法接觸的秘密。秘密是紅豔豔的果子,對所有人產生誘惑,羅緯芝暫且把對母親的掛念放下,全心全意投入這一奇特的使命中。
指揮部設立在燕市郊區一座闊大的獨立庭園中,亭臺樓閣古色古香,綠樹掩映百花盛開。和想象中的雪白、血汙、充滿消毒水氣味的環境完全不一樣。他們被告知要待在這裡,直到疫情完全解除。
據說這裡原是古代某位王爺的私宅,因為種種原因,沒有資格在城市的核心位置建造宮闈,偏居一隅。不過這也讓他放下爭權奪利的心機,專心致志地把園子修得美輪美奐。羅緯芝私下覺得住在這裡抗擊瘟疫,簡直是一場豪華型戰爭。
特採團當然要與抗疫總指揮袁再春相識。袁再春藉口公務繁忙,一拖再拖,直到晚上,才萬分冷淡地晤見他們。
人們稱袁再春為“袁總”,意指“抗疫總指揮”,但羅緯芝總想起腰纏萬貫的老闆。袁再春頭髮雪白,身材高瘦,穿著漿洗一新的醫生工作衣。白衣下襬很短,只到達他筆直長腿膝關節處下一公分,而他又特意不扣上最低的一顆紐扣。
這使得他快速走來的時候,衣襟翻飛,像一隻雪白的大鵬鳥。
不論年輕人在其他崗位取得了怎樣的話語權,在醫生這個行業裡,年齡就是質量保證書。羅緯芝感覺到,袁再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