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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快到令人看不清動作。
下個半秒,雛的肩胛處,皮開肉綻的疼痛自那裡蔓延開來。
那是她的匕首,昏迷時被繳了械,而現在,正直直刺在她自己的肩胛上。
這個男人那樣子羸弱的外表,卻不知在哪裡藏了這般野蠻的力氣,刀尖迫進面板,貫穿了她的身體。
鮮血順著鋒利的刃從刀口泌出來,黑色的衣服看不出血的顏色,她嘴唇慘白。
渾身顫慄起來。
他卻毫髮未傷。
笑容卻已經消失。
他還以為她聰明,可是她這樣妄圖傷害他——這哪是聰明?簡直愚蠢至極。
這個女人如此的笨拙和蠻橫,光靠一張臉,和雖然不怕死、現在卻也已經奄奄一息的心,如何讓穆那樣的男人青睞?
甚至於,沉迷?
雖然也多虧了她這樣的愚鈍,他才能揪出潛伏在身邊多年的叛徒,可他再笑不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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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給你取的名字?”
雛連呼吸都得壓抑著,胸腔每起伏一下,就有更多的溫汩從傷口湧出。
可是她不回話,這樣不乖,被旁邊人拉著頭髮被迫抬起頭來,一陣牽扯,驀地嘔出了血來。
他又靠近一步,她的血滴在他的鞋上面,熱熱的暈開。
“你的首領給你取的?”
她咬著唇不肯說,卻還依舊那樣執拗地盯著他,不肯服輸。
這個女人倔強的生命力令人歎為觀止。
“如果你還能活著出去,記住,殺人之前,千萬別有一點遲疑。”
他聲音柔,循循善誘,那樣耐心,就像在教導一個年幼卻已經是屢教不化的學生。
她不能呼吸不能動,腳踩在地上,身體卻懸在半空中,折在那裡動彈不得,靠著禁錮住自己手腕的鐵環維持著平衡。
疼的麻木了,腦子卻還很清醒。
沒人揪著她的頭髮逼他抬頭,她垂著腦袋,血直接滴在地上,她聽見他對旁邊人說,“把他帶進來。”
屋子裡都是他的人,雛間或張口呼吸一次,血液流速緩慢下來,氏銘不說話,周圍便再沒有了一點聲音。
而現在落在地上嘀嗒作響的,不再是水,是她的血。
“嘀嗒……嘀嗒……嘀嗒……”
雛彷彿聽到自己生命的時鐘在悄然流逝。
可她不閉眼,看著自己的血在自己腳邊匯聚成溪流。
不多時,沙瑪再一次出現在雛的面前。這個因背叛了自己的姐姐而落魄懊惱的男孩看到她這個樣子,瞬時呆住,無法言語。
空氣中流轉著沙瑪比困獸還要沉重百倍的呼吸聲。
沙瑪看看這個如同釘在了十字架上,痛苦地受刑的女人,他轉頭就要衝向氏銘,帶著漫天怒意與悔恨,然而甚至還沒有靠近,就已經被架開。
沙瑪被鎖著肩膀,踢蹬著掙扎著,卻掙脫不了,在雛奄奄的氣息中歇斯底里地吼叫,“你答應過的!答應過的!!!”
氏銘在這個孩子赤紅的雙眼的注目下微微一笑。像極了一個心腸歹毒的女人,妖嬈的笑。〃
他看一眼雛,緩慢的的扭過身去,摸出他賴以生存的瓶子,顫抖著手扭開瓶蓋,湊近去在瓶口嗅一嗅。
短暫的滿足。
他將白色粉末倒在自己的手背上,布成細膩的一條,迫不及待地低頭,鼻尖湊過去,猛地一吸。
粉末透過鼻腔進入體內,問候五臟六腑。
銷魂滋味。
他癱坐回輪椅上,背靠向後,闔上眼簾。
周圍一切的聲音都離他遠去了。苟延殘喘或歇斯底里都被遮蔽在外。
閉著眼睛,抬起手指一指雛,“留最後一口氣。”
僕人推著他的輪椅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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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聲,關門聲。
有人在靠近她。
此時她的腦中一片混沌,意識早就敗給了疼痛。
那人抽出匕首,雛的胸口便是猛地一陣劇烈的起伏,那柄匕首原本在骨肉中安靜地待著,此刻一拔出,她恍如連根都被拔掉的植物,鮮血汩汩外湧。
從來不肯痛呼的緊咬著的唇齒終於按捺不住,尖銳地哀鳴出喉嚨。
那把流著她鮮血的匕首被握在了另一個人手中。
她看見數條人影晃動,在她的眼前。
她聽見沙瑪的聲音。
原來沙瑪還在,他沒有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