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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繼續滿屋子亂轉,轉得沈沐眼花繚亂。
沈沐忍不住說道:“我說!你要實在放不下,那就娶了她算了!你說一句娶她,我幫你搶人去!你這麼轉來轉去的幹什麼,婆婆媽媽的還是男人麼?洛陽那位,你也別怕她不高興,當家作主的終歸該是咱爺們兒對不對?你怕她什麼呀,這天下究竟是男人還是女人的呀?”
楊帆橫了他一眼,悶聲道:“這天下,是女皇的!”
沈沐一窒,訕訕地道:“這個……純屬意外!”
楊帆沒理他,轉到榻邊,頹然坐了下去。
沈沐瞟了他一眼,問道:“那你到底要不要追呢?如果想追,我可以幫你!”
楊帆張了張嘴,一個“追”字幾乎脫口而出,可是到了嗓子眼裡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追?追上之後怎麼辦?我能給她什麼承諾?婉兒那裡還不知是什麼心思……
楊帆低頭思量半晌,緩緩地搖了搖頭,澀然道:“算了,該走的,總是要走的,走了也好……”
沈沐看著他難過的樣子,忍不住仰起頭,無聲地一聲長嘆:“七七啊,你什麼時候才肯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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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來了,滿樹桃花開。
婉兒臨窗而坐,手託香腮,痴痴地望著院中一樹桃花,心神早就飄到了西域。
那個冤家,原說梅花開時他就回來,現在桃花都綻放了,你在哪兒呢?
人家就是想捎封書信給你,以寄相思之情,都不知該信寄何方呀……
婉兒幽幽一嘆,鋪開一張三尺長的紙張,用鎮紙壓好兩邊,提起筆來,凝神想了一想,在紙上最右端寫下了三個大字:“彩書怨”。
小蠻湊過頭來,欣然道:“待詔,你是要寫詩嗎?”
婉兒輕輕點了點頭。
她和小蠻兩人,一個思念著遠在異域,為了功名前程、為了他們兩人美好的未來而出生入死的情郎;一個牽掛著音訊皆無、生死未卜的阿兄,這樣的思念,別人沒有同樣的經歷是無法理解的,而對她們兩個來說,互相傾訴卻頗有共鳴。
於是,她們現在已經成了知音,情同姐妹。小蠻不當值的時候,就喜歡到她這裡來坐一會兒,聽她撫琴,聽她吟詩,婉兒給她的感覺和高瑩、蘭益清等親近的朋友不同,在這兒,她常能得到心靈的寧靜。
婉兒飽蘸了墨汁,提筆寫道:“
花開洛陽宮,思君萬里餘。
露濃香被冷,月落錦屏虛。
欲奏東原樂,貪封西域書。
書中無別意,惟悵……”
婉兒還沒有寫完,院中忽然傳來一個宮娥的聲音:“奴婢見過公主殿下!”
婉兒一抬頭,從窗間望去,就見太平公主正向院中姍姍走來,片刻功夫穿過天井,房門兒一拉,便走了進來。
雖說太平這幾個月來開始熱衷於結交朝中權貴,與婉兒少了些遊玩、敘話的機會,不過兩人以前過從甚密,再說彼此都是女子,出入無禁的,因此連門都沒有叩。
婉兒一見她竟直接推門進來,不由便是一驚,太平聰慧,才學也不凡,這首閨怨詩有時間、有地點、有所思之人的去處,只怕叫她一看,就知道是對自己此刻心情的寫照,那閨怨之人是自己,思念之人在隴右了。
婉兒心中一慌,急忙低頭,佯作神情專注,未曾發覺她的到來。
太平進了房間,小蠻急忙施禮道:“小蠻見過殿下!”
太平公主笑吟吟地擺了擺手,飄然走到案邊,低頭看時,婉兒塗塗抹抹,已將這首詩中的“洛陽宮、西域書”兩處明顯表明自己就是那閨怨之人和思念之人去處的要害語句抹掉,換了別的詞語。
太平道:“彩書怨?婉兒在作詩麼?”
“啊!公主到了,婉兒思量入神,竟未察覺!”
上官婉兒佯作驚訝狀,太平在她身邊坐下,道:“你我多日不曾聊天了,今日恰有些空閒,過來看看你。在寫什麼,讓我瞧瞧?”
上官婉兒笑道:“閒來無事,模仿宮怨詩隨便寫寫消遣時光而已,只是……婉兒沒有這般心境,總是模仿不來,倒讓公主見笑了。”
太平公主笑道:“你自幼長於深宮,不諳男女情事,想學深閨思夫女子的情怨詩體,那怎生學得來,看你寫詩向來一揮而就,塗塗抹抹,這還是頭一回呢。咦?寫的很不錯嘛,叫我瞧瞧。”
太平公主閃目望去,將那匆匆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