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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狐口五千官兵都是楊帆給帶回來的,這份功勞想瞞也瞞不住,一旦報到京裡,這個小小侍衛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天知道他來日會做到什麼官職,先與他結個善緣總是不錯的。
天愛奴一旁看著,臉上微微閃過一抹開心的笑意。她一個女兒家要這戰功何用,當然要讓她的男人用來出人頭地才覺得快樂。
葉雲豹雖有心結交楊帆,畢竟身份地位的巨大懸殊擺在那兒,倒也不便表現得過於熱切,再說徐義生的親兵正在那邊撫屍痛哭,這善後的事情也需要料理。
葉雲豹向楊帆點點頭,便走過去安撫了徐義生的親兵幾句,把他們接進城去,命人去棺材鋪擇一口上好材料的棺材先裝斂了徐義生的屍體,這邊則緊急召見飛狐口的幾位旅帥,聽取與突厥人交戰乃至撤退的詳細軍情,評估敵軍戰力。
於此同時,明威戍上空的烽煙一直持續不斷地飄揚著,在聽取了飛狐口守將的詳細彙報之後。葉雲豹立即命僚屬寫下一份軍情呈報涼州,這邊又馬上登城安排防務,巡察三軍,準備迎接突厥大軍的第一撥進攻,一時忙得不可開交。
楊帆因為是羽林衛百騎侍衛,身份特殊,所以和天愛奴一起。被暫時安置在明威戍的驛館裡。這兒的驛館很少有接待朝廷大臣的機會,頂多是涼州守將每年四次的例行巡察時,會暫時住在這裡。
平時的話。這裡只住傳驛的軍卒,和當作儲藏軍糧的所在,因此驛館區非常的簡潔。建築規制如同營房一般,與商阜大城的湟水驛館是完全不能相比的。
楊帆被引到住處後,看看房間雖然不大,倒也整潔乾淨。不一會兒驛吏又給他打來清水,楊帆洗漱乾淨,換上那套便服,便走出門去。
來時他已看到天愛奴的房間就在他的隔壁,楊帆到了天愛奴房間輕輕叩響房門,片刻功夫腳步響起,房門一開。天愛奴俏生生地立在那兒。
天愛奴還是那身被炎耳部落救回時換穿的牧人女子衣裳,只是整潔了許多。她的頭髮和臉蛋都洗得乾乾淨淨,烏黑的頭髮油亮油亮的,還帶著溼意,一張清水瑩潤的臉蛋兒明麗動人。
“二郎!”
一見楊帆。天愛奴便滿心歡喜,忙把他讓進房間。
楊帆在房中坐定,苦笑道:“你呀,是你指揮又能如何,為何矢口否認。叫我無端冒功,心中好生不安。”
天愛奴輕笑道:“當初那個偷雞摸狗的小賊。如今怎麼連送上門兒來的便宜都不肯佔了?你也不想想,我是一個女子,就算這份功勞報進京去,難道還能讓我當個領兵的將軍不成?你不要豈不白白地浪費了這個機會。
再說,我的身份也不便張揚呀,萬一人家由我身上查出公子的身份,那該如何是好?所以這功你不肯要,我也是絕不能認的,說起來,你這還是幫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呢,我該謝謝你才是。”
楊帆摸摸鼻子,乾笑道:“這樣的麻煩,怕是人人都願意多沾惹一些的。對了,姜公子那邊,你打算如何應對?”
這一問,正問到天愛奴的心事,天愛奴正在擔心這件事呢,她擔心的倒不是沈沐在隴右暗自發展勢力的事情,她是獨自一人跟蹤沈沐的,只要她說自己什麼都沒有查到,公子又如何察覺她在說謊?
她擔心的是,不知道如何才能與楊帆在一起。本來,她的身份就由不得自己作主,不可以自己選擇喜歡的男人,更何況楊帆顯然是與沈沐綁在一起了,而沈沐的所作所為,動靜實在太大,雖然她答應楊帆要替他們遮掩,但是公子早晚會知道。
那時候,公子與沈沐之間勢必要有一番龍爭虎鬥,楊帆既然站在沈沐一邊,自己那時該何以自處?今天在車上,生死關頭的時候,再一次聽楊帆親口承認喜歡她,天愛奴心裡已經踏實了,可是想到來自公子的阻礙,她又不免憂心忡忡起來。
公子要對付沈沐不會那麼容易,兩人要鬥,一定是鬥智鬥謀,家族是不會允許他們動用家族力量自相殘殺的。沈沐這個隱宗宗主同樣不可小覷,公子是不敢用暗殺行刺的手段對付他的,這會犯了家族大忌,可楊帆就不同了。
此番她送了一份大功給楊帆,楊帆回京後,倚此大功,想必一個旅帥甚至更高一些的官職是跑不了的,然而這樣的身份地位,在公子眼中,依舊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公子甚至懶得紆尊降貴地去對付他,只要一聲令下,楊帆就會死得莫名其妙、無跡可循。
一個連當朝武后都敢刺殺的人,還會在乎楊帆這個小角色?方才洗漱已畢,在房中坐定,只是思量片刻,天愛奴就已打定主意,在解決公子那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