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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愛奴眉梢輕輕一揚,等著他的解釋。
楊帆沉默了片刻,道:“其實,沈沐的所作所為,也不是對他所代表的家族的侵害。他的力量越大,對家族就可以進行更好的保護。”
天愛奴道:“這,就不是我們可以考慮的事了。就像突厥,大葉護默啜也罷、骨咄祿的那些親生兒子也罷,他們都希望突厥更好更強大,可是他們之間會因此放棄爭權奪利麼?”
楊帆有些焦躁起來:“姜公子所思所慮,都只是為他們自己的家族在打算。”
天愛奴好笑地望著他道:“難道沈沐是為國為民?”
楊帆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的目光比姜公子要長遠,不管他的本意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家族,但是他的做法,是對他自己、對他背後的家族、對國家、對黎民百姓都有益無害的。
阿奴。你一路西來也看到了,西域比起中原本來就困苦許多。這裡的百姓生活的很艱辛,沈沐的所作所為如果成功。這兒就能穩定下來。千秋萬代的事我不敢想,也沒那個能耐,可是哪怕只讓這兒穩定百餘年,那麼咱們就能讓兩代、三代的人好好地生活在這兒,免於戰亂之苦!”
天愛奴凝視著他,一言不發。
楊帆看了她的表情。更加焦急起來:“不錯,沈沐能給我的,姜公子也能,可我要拿。總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吧!”
天愛奴幽幽地道:“你不想讓我對公子說麼?”
楊帆急切地點頭道:“是啊,不能說!如果姜公子知道了,他與沈沐之間必有一番明爭暗鬥,進而影響隴右……”
天愛奴懶得聽他後面再說什麼,她只是一個小女子已,心眼兒小得很,哪裡裝得下整個天下,哪裡裝得下萬千黎民?那小小的一顆心,只能裝得下一個男人而已,她的男人叫她不要說。那她不說也就是了。
天愛奴低聲道:“你不讓我說,那我……就不說好了!”
“……進而影響隴右的局勢,到時候刀兵四起……呃?你說什麼?”
楊帆欣喜地道:“真的?”
天愛奴輕輕垂下眼簾,幽幽地道:“我答應了你,就一定會做到!”
楊帆聽得心中一陣慚愧,貌似在沙漠裡的時候,他也曾經答應過人傢什麼來著。
楊帆迅速驅散心頭的愧意,說道:“阿奴,隴右數十萬軍民若得平安。都是你的功德!”
天愛奴不說話,只把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瞟著楊帆。
楊帆抵受不住了,輕輕地道:“我……也謝謝你!”
天愛奴的唇角輕輕地向上勾了一勾。
當年,她被親生父親推進井底,又扔下許多瓦礫磚頭試圖把她活埋的時候,她還是個七歲的女娃兒,她頭上流著血,臉上流著淚,雙手十指都磨出了血,還是從井底爬了出來。
逃難路上,多少人撲倒在路邊再也沒有爬起,她還是咬著牙,啃著樹皮、吞著觀音土,一步步地挪出了重災區。
她可不是一個容易放棄的女孩。
就是要他欠著情,情欠多了就是債,而債是要還的。
這時帳簾兒一掀,幾個穿皮袍、戴皮袍的漢子夾著一片風雪走了進來。
“你是唐人的斥候?你說突厥人要由此進攻白亭?”
眾人中間,一個眉梢頂雪、赤紅臉龐的中年壯漢把一雙凜厲的大眼看定了楊帆,用很標準的漢話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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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連續陰了多日的天空晴朗了。
白雪皚皚,遠方雪原上,忽然隱隱綽綽出現一群黑點。
黑點漸漸變的清晰起來,原來是一隊披掛整齊的大唐邊軍將士,一式的輕便牛皮鎧甲,外罩紅色半臂戰袍,鮮明的頭盔上是鮮明的火紅盔纓,在白雪覆蓋的雪原上,就象一團烈火般醒目。
飛狐口守將徐義生帶了一群親兵出來行圍打獵了。連著好幾天的壞天氣,時而颳風,時而下雪,時而狂風夾著暴雪,徐郎將在營寨裡悶了多日連房間都不大出,如今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大晴天,他趁機帶了一群親兵出來行圍散心。
策馬雪原,說不出的暢快,徐郎將的心情也為之大好:“哈哈,一連好幾天的風雪,真是把人憋壞了,這樣策馬馳騁,當真快意無比!”
一個親兵笑道:“連著好幾天的風雪,咱人受不了,那些野獸更受不了,如今好不容易放晴了,正是那些野獸出來覓食的時候,以郎將的神箭,咱們今天一定能滿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