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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你還不是在溫室中長大?我們大量使用氯氟碳化合物,聚在大氣層中,阻擋了放射回大氣中的熱能,造成溫室效應。所以要生養便趁快,我們下一代都會在溫室中長大。”
他說:“我是不會生兒育女的。從前看《讀者文摘》,知道太陽會有燒盡的一日,逐漸膨脹,將地球燒熔。而自己還在讀啊讀啊,十分掃興。還生孩子?”
我說:“據說日本人當年努力向外侵略,是因為自知大限隨時降臨,一場地震就會將文明化為烏有;真是個精細的民族。後來呢?連我們也有了煩惱,我們也向外‘侵略’起來。如今真是好,核電廠不漏輻射,也有紫外線透過臭氧洞射進來,再沒有必要東奔西走,眾生平等,世界大同。”
他說:“你以為,那時堅冰融化,水位高漲,香港人必爭先發展蝴蝶谷地皮,建海濱花園,一百萬一英尺。”
我說:“那時你也無需要保時捷了,根本沒有足夠的陸地給你飛馳。”
他說:“那時,我一定死了。”
我說:“我也一定比你先死。”
他說:“不過,現在我忽然想吃魚。”
我說:“是的,要吃便趁今晚,單細胞海藻浮游生物給紫外線傷害,破壞生態平衡,那時再要吃魚,便來不及了。”
我來自西環·他住在西貢
住西環的時候,就希望地鐵港島支線伸延到西環,那裡才是最終的歸宿,怎可以就此給離棄了?望著上環站,但覺鞭長莫及。到搬離自己原來所住的地方,才附和著政府的語氣,西環不過那幾丁人口,沒有地鐵,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裡雖然有了綠晶酒店,有了一批海鮮酒家,最大的光榮始終只是海味乾貨集散地。舊建築可以翻新,身份地位卻就此一生,已去到西方極地,還可以怎樣?
如果真是這樣,也只能顯示地域觀念狹隘罷了。一個常常在西環出入的人,應該去去西貢。
那天我與黃到將軍澳探訪盧。黃住鰂魚涌,坐地鐵兜了一個圓圈到觀塘,再轉車。黃真是無辜,八月尾東區海底隧道暨藍田地鐵站開放便好了。千辛萬苦虛耗光陰,原來兜到一個並不遙遠的地方。
然後我們走一段辛苦路到了將軍澳魷魚灣,盧所住地方。他見我們嫌辛苦,就用智慧長者口吻說:“不是這裡偏僻,只是你們來早了一年半載。”
早了,遲了,頗像怨毒的戀愛故事,又似滿有哲理的武俠小說。而我們談論的是地區發展。將軍澳鄰通西貢,隔一個山就是無線電視城,又接收著海底隧道來客,地鐵再通車,便一片繁榮氣氛,故此刻塵土飛揚,預計居民數十萬眾,容納量比沙田大。
盧說將來來野火燒烤啊,來來來,當然來的,又不是偏又不是遠。環城交通網完成接嵌以後,港九便是真正一家了,從此狹隘的遠近觀念就要徹底改變,不似從前的所謂環城大*,由中環到北角,愈走愈遠,倦了,怕無力再回頭。而以後,便無所謂回頭不回頭。
即如黃,當年何曾想過,去西貢是一盞茶一炷香的事?讓我們靜靜等待八月盡頭,合上地圖合上雙眼,那時節,萬家燈火,每一區每一戶,每一張熟悉的面孔,每一個遙遠的人物,將似唾手可及。
清明鬼古批註
以下為二則電臺聽來的清明鬼故事:
其一
清明時節,燒臘店業務格外繁重。店前擁擠主顧,每有形態可疑者,或伸指舔吮燒肉,色然而喜,或抓送嘴內,或伸長及尺外之舌頭沾掃之。此非鬼物為何?
雄注:長舌者,古書中怪聞異錄亦有記述,古今同貌,莫非鬼舌,其來有自者乎?
夕批:倘鬼為人故後之形體,舌何以獨於死後特長?或曰縊死者舌露唇外,然尺來之舌,非人為虛飾以達驚嚇效果為何?
其二
某於墳頭乍見數人於半空爭食奠品,手腳沾泥,面帶悽豔創痕。
雄注:手腳沾泥寫其新出土狀,悽豔創痕即其亡故剎那貌。
夕批:人歿為鬼或以精靈存,或以腐朽之肉體存。苟以精靈存,則形態當為亡故時之定位,創痕者是也。苟手足沾泥,則形貌隨時空而衍變之理甚明。今二元並立,相互矛盾,似屬贗品居多。
總評:但如果我們動輒出動理智分解,為什麼還會相信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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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流淚
那天看一小出簡潔的話劇選段演出:男孩把面部肌肉儘量抽搐,希望表達哭的表情。這時眾人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