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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一定就失敗!何況兩軍既然合在一處,又怎麼能夠分成兩半?”
毛澤東見事已如此,再說無益,遂立刻改變口氣,道:“既是要南進嘛,書記處總要開個會討論討論。現在恩來和稼祥都病在三軍團,那麼我和博古、聞天就去三軍團司令部同周、王開個會吧!”
陳昌浩見毛澤東變了語氣,才點點頭笑著說:“這樣才好!”
毛澤東緩緩地向住處的高坡走去。
他剛剛跨上那粗糙的獨木樓梯,張聞天和博古就跑過來問:“怎麼樣,有希望嗎?”
毛澤東搖了搖頭,神情沉重:“連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那怎麼辦?”張聞天問。
“沒有辦法,我們只有走了。”毛澤東長長地嘆了口氣,不勝感慨地說,“我毛澤東經過的困難也不算少,可是比起來,這一段要算我一生最黑暗的年月。”
“誰也沒有想到,張國燾壞到這種程度!”博古憤憤地罵。
警衛員們忙碌了一陣,三個人就在門前悄然上馬。毛澤東由於思慮過度,精神甚為疲憊,一隻腳踏進馬鐙,上了兩次都沒有跨上馬去,還是警衛員扶著才上去了。
他們下了山坡,沿著一條溪水行走在黑黝黝的山谷裡。三騎馬靜靜地走著,馬上的人誰也沒再說話,只有小河的流水聲和得得的馬蹄聲。
(七十)
葉劍英回到總指揮部,會議還未開完。他若無其事地坐回到原來位置,直到會議結束才將電報交給陳昌浩。此後,他就進入深深的思索中了。
他想,自己脫離險境,那是比較容易的;如果把原屬一方面軍的幹部都帶過去,就不那麼容易了。想來想去,忽然腦海一亮:現在陳昌浩的全部心思都在南進上,何不將計就計,利用南進行事?於是,他就找到陳昌浩從容不迫地說:“陳政委,現在咱們不是要南進嗎?”陳昌浩說:“是的,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南進。”葉劍英說:“要南進,就要過草地,沒有糧食可是過不去呀!”陳昌浩說:“是的,我也在盤算這個問題。”葉劍英說:“我打算明天一早就帶直屬隊出去打糧,你看如何?”陳昌浩點點頭,高興地說:“好好,最好多打一點,上次過草地就是準備不夠吃了大虧。”
葉劍英心中大喜,既然答應,那就成為合法的了。他立刻開了一個小會,林伯渠、楊尚昆、李克農、蕭向榮等都參加了。會上,他透露了發生的緊急事態,通知大家以打糧為名,於凌晨二時集合,撤到三軍團去。他要求大家絕對保密,絕對準時,一定按時在村邊水磨房處集合。說過,大家當場對錶。會後,他把楊尚昆留下來研究了各種細節。長期做參謀長工作的葉劍英,那是非常細緻的,一切準備工作滴水不漏地完成了。
接著,他來到了作戰科。真是事有湊巧,只有白天送電報的呂繼熙副科長守在那裡。葉劍英看四外無人,就說:“小呂,關於那個電報的事,你一句也不要說。”呂繼熙點頭答應。葉劍英又說:“你那裡有陝西省和甘肅省的地圖嗎?”呂繼熙說:“這次包座戰鬥,只繳獲了一份十萬分之一的甘肅省圖,沒有陝西省的。”葉劍英說:“你把那份甘肅省圖給我。”呂繼熙從檔案箱裡取出甘肅省圖,葉劍英就悄悄揣起來,趁人不注意,放在床底下的小藤箱中。
諸事齊備。葉劍英忽然想起,三軍團的宣傳部長劉志堅,正帶著一個宣傳隊在包座三十軍演出。為了讓他們連夜趕回來,給他們發了一個電報。
他的床鋪和陳昌浩、徐向前一起,都在那個飄散著酥油味的經堂裡。他聽聽陳、徐二人都已入睡,也想稍微眯一會兒,行動起來更精神些。可是哪裡睡得著?在昏暗的馬燈下,他望著那些粗劣怪異的神像,慈眉善目的菩薩,房頂上垂下來的許多布帶,不斷在風中微微飄動,充滿了神秘和不安的色彩。他不過三十幾歲,經過的驚濤駭浪卻不少了。儘管諸事佈置妥善,還是怕什麼事遺漏了,或者在意想不到的環節上出現差錯。他記得,廣州暴動時就有這種心境。那次,一切都佈置得相當妥善,以為不會出問題了,哪曉得僅僅因為運送手榴彈的一輛大車被敵人察覺,整個起義不得不提前一天。葉劍英怕再發生類似的事,一直思索著還有什麼漏洞。這樣越想越興奮,就更加難以入睡。他在暗淡的燈光下不時地看錶。表走得相當遲慢。好容易捱到凌晨一時,他悄然起身披上大衣,輕輕地從床下小藤箱裡摸出那份甘肅省圖,裝到皮包裡,然後輕手輕腳地走出了經堂。他在經堂外站了一會兒,覺得身上輕輕的似乎少帶了什麼,一摸腰間才發覺他的左輪手槍放在床頭上了。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