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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卻是黑色,然而,驊騮性暴烈,要接近這匹高頭大馬極不容易。
馬廄在石室背面不遠處。天尚未亮,勾踐和范蠡提著風燈一前一後來到這裡,他們將風燈掛在欄柵的兩邊,然後用馬槽裡的水洗臉。他們來此一月,已經學會了養馬。
“少伯(范蠡字),這樣的生活實在是苦了你。”勾踐洗罷臉轉身對范蠡說。
“大王,沒有人逼我,臣是自願的。”
“唉,一國之君淪落為奴,還要連累於你,恐怕孤是亙古第一人了。”
“大王千萬別這麼說。古來聖賢沒有不受過挫折的,文王囚羨裡的一個石室,姜子牙不拋棄他的國家;商湯王被拘囚在夏臺,有臣子伊尹陪伴著他。後來兩位聖君委屈自身而得到天道佑助。大王您並不是第一人。”
聽范蠡一說,勾踐開朗起來,繫緊圍裙,裹好頭布,拿起長毛刷子,向驊騮馬走去。范蠡也走過去,拎起一隻盛滿水的木桶,向馬廄內潑去,然後拿來竹做的掃帚掃除糞便。
天色大亮,看押囚犯的頭目姑勺打著哈欠從遠處走來,站在馬廄木柵門前大喊道:
“勾踐,磨磨蹭蹭做什麼,還不快把馬拉出來溜達溜達。另外,那匹驊騮快去餵飽,要馱你老婆進宮呢。”
勾踐一聽,心頭“咯噔”一下,但行動並不遲疑,與范蠡一起將馬統統趕出了馬廄,由范蠡看著馬自由慢走快跑,而將驊騮餵飽後牽到了姑勺處去。
姑勺詭秘地一笑說:
“你牽它送她到山下吧,山下有人來接的。我去通知你老婆趕緊出來,免得我家大王等急了。”
不一會,只見季菀從石室拐角處過來,病後的她隨著時間過去已經恢復,看上去仍是端莊嫻雅,絲毫沒有膽怯或者怨恨的樣子。
勾踐見妻子走近,扶她上馬,然後輕輕地問道:
“大王叫你去嘛?”
季菀應聲道:
“是啊,剛剛有人傳言,說是命臣妾進宮。”
勾踐幽幽地說:
“夫為奴、妻為妾。這是意料中的事,你一走不知何時能回來。
季菀聽出了弦外之音,安慰道:
“季菀是你的妻子,不會朝三暮四,馬上就會回來”。
“他對有姿色的女人不會放過,何況……”
“大王別猜疑,別人我不知道,可我自己有把握,別胡思亂想。原來,這一天,夫差忽想起從越國來的那個女人——越夫人,因並二天來時她昏死了過去,如今,屈指算來,已經一月過去,”妻為妾作為條件,自己是可以佔有這個女人的,不知這女人姿色如何,一種好奇的心理使得夫差極想見這位越國的皇后,於是他命快騎遺去海湧山將那女人帶到姑蘇臺的碧霄宮來。
有兩個小卒陪著一位宮監模樣的人等候路旁,見了勾踐那售監大聲責斥道:
“該死的!勾踐,還不轉回去。”說話間那兩個士卒相互一示意。便提著馬鞭走過來,對著勾踐,啪啪兩鞭,霎時,勾踐臉上起了兩棄粗粗的梗。勾踐沒有怨聲,只是說:
“是是,勾踐這就回轉,這就回轉。”
望著毫無骨氣的勾踐,周圍圍觀的一些士卒哈哈大笑。
越夫人橫馱在馬上被帶走了。勾踐沒有目送她,他一邊走著,一邊顧自蹲身用青銅鐮刀割著馬草,一步步向山坡走去。
驊騮馬馱著季菀到姑蘇臺下後,一乘涼轎將季菀抬上了三百丈高的姑蘇臺,接著又改乘宮輦一直轉向深宮,然後來到了一個叫春霄宮的地方,在這裡,兩名宮人替季菀沐浴更衣,然後告訴她吳王下朝後便會來此的,說罷便悄然退出。
季菀站起來,呷了一口放在几上的香茗,“好茶!”季菀頓覺精神一爽。
環視室內,只見帷幔低垂、珠簾沉沉,寶瓶新荷數枝,几案簡策數捆,有的散放著,顯見昨天夫差睡得不穩。
季菀順手拿起一束散簡,默唸道:
“鳳凰于飛。和鳴鏘鏘。
有媯之後,將育於姜……“
季菀未曾看完,就把竹簡丟開,走到雕花窗前,透過窗欞,發現窗外是個荷花池,池內荷花盛開,清香飄進窗來,沁人心脾。
正看得出神,背後傳來一個聲音說:
“夫人,身子康復了?”
從那熟悉的聲音中,季菀已知來人是夫差,但她執拗地站著,沒有轉身。
“請坐。”見沒有反應,夫差走上去,從背後打量這位體態婀娜的越夫人,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