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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一愣,認出了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而正在這時,一顆炮彈落在他的身旁,一聲山崩地裂的爆炸,沖天的火光中飛散著撕裂的肢體,還有他那把沒有派上用場的菜刀……
天完全黑了。
運頭角山一片死寂,一片漆黑。
已經是陰曆三月初六了,天上本應該有一彎明亮的月牙,可是,卻沒有。還應該有滿天閃爍的星斗,可是,也沒有。
只聽見吐露港的浪濤在嗚咽。夜深了,大海漲潮了。
黑暗中亮起兩束探照燈光柱,緩緩地轉動著,橫掃著黑沉沉的夜空。
從元洲仔通往泮湧的土路上,一串馬燈的光亮在遊動,伴隨著“踏,踏”的腳步聲,越來越響,越來越近。
加士居少將和輔政司駱克登上了運頭角山。駐守在這裡的伯傑上尉和梅軒利上尉向他們迎上來,“咔”地一個立正,莊嚴地敬禮。在他們身後,整齊地排列著那些在今天的戰鬥中立下了赫赫戰功計程車兵。
少將抬起那戴著雪白的手套的右手,向他們還禮。
“年輕人,你們打得不錯!”少將聲調徐緩地說,“傷亡的情況怎麼樣?”
“報告閣下,”伯傑上尉說,“我方有一些官兵負傷,但陣亡的人數很少……”
“那麼,敵方呢?”
“他們傷亡慘重!屍體都被搶運走了,難以統計確切的數字……”
“哈,”少將冷笑道,“叛亂分子們不過是一些被誤導的動物,他們的武器低劣,又沒有經過正規的軍事訓練,根本就不值得浪費我們士兵的槍彈!”
“閣下,這是我們繳獲的叛亂分子的旗幟!”伯傑上尉把一面卷著的旗幟雙手遞給少將。
少將接過來,把它展開,在馬燈的照射下端詳著這面鑲著紅邊、寫著漢字的旗幟,上面佈滿了彈洞。
“這些字是什麼意思?”少將問。
“‘大溪奉憲團練,文’,”駱克讀出那些字,向他解釋說,“這是大埔附近泰亨文氏家族的旗幟,‘奉憲團練’是中國官方批准成立的民間武裝。中國沒有警察,鄉村靠團練維持地方治安。”
“啊,好極了,這是一個對我們極其有利的證據!”少將的臉上漾起興奮的笑容,抬手扶了扶金絲夾鼻眼鏡,望著黑黝黝的群山,宣佈說,“總督已經決定,提前一天接管新租借地,明天就在這裡舉行升旗儀式!”
4月16日,星期日。殖民地大臣張伯倫從倫敦打來電報,批准了卜力總督的決定:“你今天請前往大埔升起大不列顛國旗,同時應大聲宣佈1898年6月9日的《專條》和1898年10月20日女王陛下的手諭。你到達之後,請及時向我報告情況。”
本來,接管新租借地的日期定在星期一,4月17日。這一天恰恰是李鴻章與伊藤博文簽訂中日《馬關條約》四週年,在把臺灣割讓給日本四年之後的同一天,大清帝國的又一片領土正式被英國接管,真是一個絕妙的巧合。總督早已宣佈將4月17日作為公眾假日,大埔的突發事件使接管儀式提前了一天,但仍然趕在公眾假日,這為港島上的英籍居民提供了極大的方便。他們早就神往著這片新的領土,港島太小了,擁擠的都市生活使他們感到緊張而乏味,鄉間的綠水青山似乎更富於閒情逸致,有益於身心健康。花園道纜車總站今天格外熱鬧,大腹便便的鉅商富賈、珠光寶氣的貴婦名媛紛紛走下纜車,他們的私家轎已經等在那裡。半山的山徑上,轎子、馬車和人力車絡繹不絕,雲鹹街轎站的生意也特別興隆,僱主全都是“鬼佬”。“鬼婆”,喜氣洋洋地前去大埔參加升旗盛典,這不僅是一次愉快的遠足,更是大英國民放縱他們的“愛國熱情”的一個機會。
在他們的行列中,惟獨少了一個人:花園道松林徑二十九號“翰園”的主人林若翰。
阿寬佝僂著腰,開啟了“翰園”的鏤花鐵門,衣冠楚楚的林若翰正要走出門去,卻被巡邏的英警攔住了。
“對不起,牧師,請你回去,沒有警察司的許可,你不能離開這座別墅!”
“我已經被你們軟禁了兩個星期!”林若翰慍怒地望著警察,“難道我連人身自由都沒有了嗎?”
“在警察司解除禁令之前,你可以這樣理解,牧師,”警察的態度保持著剋制,而言辭卻不容置辯,“我們在執行命令,希望得到你的配合!”
“可是今天……”林若翰激動地揮著手,“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我怎麼能待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