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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這個只有初二文化的女孩子,輕輕地打動著我,可我不愛她,她只是一個讓男人溫暖的角落。當我喝醉了酒時,她會扶著我去衛生間吐,當我眼神憂鬱時,她會唱《蘭花花》給我聽。
當然,她只是一個打工者,老闆是她的姨,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她總是託著下巴看天,看著我和曉蔻聊天。後來我再去吃麵喝酒,她總是說:算在我身上,就當姨請你了。
那時的寶藍又和一個學德語的男生在一起,她是不是又想去德國吃黑麵包呢?
我們路遇,她總是很熱情地說,一起去吃飯啊。明明,她的身邊還有她的新男友。
這個女孩子總是在用過分的熱情傷害著男人,她裝似沒心沒肺,其實最知道用什麼樣的武器來對付迷戀她的男人。
她不愛任何人,除了她自己。
三
畢業前的最後一夜,天降大雨,風聲雨聲中,大家抱頭痛哭。
總有哭的理由,總有難以割捨的東西,宿舍裡全是摔碎的酒瓶子了,空氣裡也瀰漫著酒精的味道,宿舍外面的合歡樹被雨水打得一片粉紅的飄零!
半夜,我去敲曉蔻的門,我去和她告別。
我要謝謝她的微笑,謝謝她的《蘭花花》。
她輕聲問著,誰?聲音裡是害怕和小心翼翼。
我。我吐著酒氣說,我來和你告別,明天早晨六點的火車,就此,我別過這個城市。
嘩啦,門拉開,我和雨水一起撲到門裡,一下子跌到一個軟軟熱熱的身體裡,我抱住她,她貼上來,聲音婀娜地叫我哥哥。
血,轟隆隆衝了上來,一把將她抱上二樓的小閣子間,低矮的閣子間碰了我的頭,我開始瘋狂地吻她,不,是在咬她。
她隱忍著,隔壁是她的姨。
我們纏在一起,我一聲聲低叫,寶藍,寶藍。
全然忘記懷裡是一個叫曉蔻的女孩子。在冰與火的纏綿中,在罪與罰的涅磐裡,我一次次在火中上升墜毀。
凌晨三點,我離開閣子間,雨已經停了,街上空無一人,我大聲地唱著——我是一匹來自北方的狼……
唱了好久,我蹲在地上,放聲大哭。
四
十年以後,我已經是北方一家貿易公司的老總,嬌妻愛子,房子車子都是極好的。有人來組織同學聚會,妻子說,去吧,看一看你的初戀情人。
寶藍的樣子一下跳到我的心頭。
隱隱地,心被什麼刺了似的,我疼得說不出話。曉蔻的名字想了很久才想起來,那個小麵店,是不是還開著?或者也拆遷了?
坐飛機去的時候,妻子說,不要和舊情人死灰復燃啊。我摟了摟她說,放心,那時我只是暗戀,是一個人的愛情,沒有一個女人如你一樣愛我。
到達的時候正是雨天,我忘記這個城市是愛下雨的,更忘記了帶傘。
打車到門口時,遠遠看到一個穿著寶姿黑衣裙子的女子,我正嘆這女子身材的美妙,她一轉頭,我呆住,明亮美豔與十年前一樣,不不,比十年前更美豔的寶藍出現在我面前。
她過來,熱情的擁抱我,來來,我們的吳總來了。
我說你怎麼知我來,我們又不是同學?
我問漢傑的,你來我怎麼能不來?你們宿舍的人我全都認識!說著,她居然在我掌心裡輕輕擰了一下,那是個十分曖昧的動作。
十年過去,她變得更加老練了。我輕輕笑笑,可惜,我不是十年前那個青澀的小男生了。
我們一起進去,漢傑過來擁抱我,他胖了許多,帶著自己美麗的妻子,我說原來可以帶家屬的,我真後悔沒有帶子怡來。
大家哄著要看子怡照片,我掏出錢夾子,裡面是她們母子照,一個似張曼玉,一個似小熊維尼。
一片羨慕之聲。我看到寶藍黯淡的樣子,她獨在角落裡吸菸,漢傑告訴我,寶藍畢業後嫁了個香港人,後來才知那香港人原是有老婆的。再後來又嫁了比自己小五歲的男人,搞行為藝術的,當然又是雞飛蛋打。總之,她真的是紅顏薄命的,說著,漢傑不懷好意地看著我,人家可是衝你來的,她說想做你的情人啊。
我笑了笑說,漢傑,你別開玩笑。
去陽臺上找她,她正吸菸,看著外面燈色闌珊,這真是個寂寞的女人,可惜我不是十年前那樣容易被引誘的小男生了。
我們聊著天,中間我接了幾個電話,全是幾百萬的業務,她靜靜聽著,很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