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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想溫柔地抱著他,輕輕抹去他渾身的傷痕……

“鄭允浩……”金在中似乎覺察到了他灼熱的目光,低下頭輕聲地叫著他的名字,“謝謝你。”

這一聲清澀的“謝謝”,客套而疏然,象一桶冰水從頭澆下,刺骨的冷擎。

鄭允浩的心,一點一點的涼了個透。

44

等到第七個鐘點,對面高懸的燈終於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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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病床被推出來時,金在中突然閉上了眼,他膽怯地不敢去證實,那可能是最壞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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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微他沒有死,你看看吧!”黑暗中,鄭允浩低沉的聲音貼著耳邊響起,穩穩的,有種令人安下心的魔力。

“周先生,”林教授疲憊地扯下口罩,摸稜兩可地說,“病人仍處於危險期,能否存活下來還得看這幾天的生命體徵……我估計,問題不大。但是,至於他會不會甦醒過來,我也無法保證,根據類似的病例,成為植物人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希望你們有思想準備。”

鄭允浩一邊感謝醫生竭盡全力的救助,一邊握住了金在中的手,纖薄的掌心潮溼粘膩,冷得象塊冰。

就這樣,他拖著男孩,跟隨病床移動,直到進了院方安排好的重症特別監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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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牆壁,冰冷的儀器,小微沒有一絲表情地躺著,吊瓶裡的液體一滴滴經過導管流入他的體內。

值得慶幸的是,病人的復原能力比醫生預想的要好得多。

這兩個多星期的時間內,雖然小微還未醒來,但在金在中日以繼夜的貼身照顧,以及許醫生不遺餘力的救治下,體內各個臟器的機能一天天轉好。

期間,鄭允浩基本沒有現過身,只是派了四個手下輪流在病房門口值班守衛。

金在中偶爾在進出門時,聽聞他們似乎在談論著自家大哥和幫派內的事,可一瞥見他,便立即噤了聲,一臉的肅然,甚至還有些隱藏不住的忿忿。

他只當作沒看見,昂著頭從他們面前走過。

醫院原本打算趁病人處於昏迷狀態的時機,完成眼角膜移植手術,免得他一旦甦醒後,還要承受失明的打擊。

可由於一直沒能找到合適的角膜,而且也沒預料到男孩能恢復得如此之快,最終,小微還是在雙眼覆著紗布的情形下,醒了過來。

細心的護士小姐在調節輸液架的高度時,第一個覺察到病床上的人有了輕微的動靜,她急忙叫來了在走廊中談話的許醫生和金在中。

“小微……小微,你醒了?”許傑強壓住激動的情緒,沉穩地將聽診器放在他胸前,低聲喚了一句。

男孩的頭挪了挪。

“小在,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小微他沒有問題了!”快速完成了一連串的檢查後,醫生轉過身,對住那張佈滿緊張焦慮的年輕卻憔悴的臉,輕輕說道。

金在中似乎有點不敢相信他的話,小心地傾身向前,鼻尖快要碰上了病人的額頭,聲音一個勁地發抖:“小微……我是小在,你的小在哥……你,你聽得見嗎?小微……”

過了十幾秒,小微突然用力一點點抬起那隻沒打吊針的右手,瘦得只剩修長的指骨包裹著一層蒼白透明的面板,似乎想摸索著抓住什麼。

金在中想也沒想,便跪了下來,將自己的面頰貼上去,手掌包裹住他的指尖,微微摩挲,驚喜交加的眼淚止不住地滾落。

可這般略微舒心的氣氛,才過了大半天,就被一個晴天霹靂所打破。

傍晚時分,護士長來報告,說病人的聽力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她和其他護士的任一話語和問題,全都得不到回應,除了沉默還是沉默,頗令人擔心。

蜷在沙發床上睡得朦朦朧朧的金在中一下跳了起來,“聽力出問題?不可能,不可能的,上午他還能聽見我的話呢!!”

許傑沒介面,眉頭皺成了一團。

又做了一番細緻的檢查,他的臉色變得愈加凝肅和沉重。

“聽力完好無損。”他果斷地下了定論,金在中舒了口氣,可一顆心還未完全放下,卻又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可能是精神的問題。”

“什麼?你說什麼?你說小微瘋了?啊??”他一驚之下,忘情地拽住了醫生的領帶,喊了起來。

“請你穩定下來,小在。”許傑有些嚴厲地提醒著他,“我也只是猜測,具體的,還要等精神科的專家來診斷。”

“那你為什麼這麼說,說他,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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