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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米粉店,要了兩碗酸辣米粉。
姬水:“我最喜歡吃湖南米粉了,以後這裡就是我的食堂。”吳小可:“我也最喜歡吃湖南米粉了,不但好吃,占卦也挺靈驗的。”姬水:“用米粉怎麼占卦?”吳小可:“這你就不懂了,找著你的那天,我早餐吃的就是米粉。我一根根地數著吃,暗暗對自己說,如果是偶數,我就能順利地見到你;如果是奇數,那我就慘了。我吃得很慢,特別是最後幾根,根根如鯁在喉。終於吃到最後一根了——66。66大順,多好的數,於是,我順利地見到了你,又順利地和你坐在一起吃米粉。”姬水想起了當年那個詩意的吳小可,也是這樣常常把說話當作詩,那時她愛聽。而此刻,她聽著他詩一般的語言,心裡很不是滋味。她明知他話裡的虛擬性,卻一根根數起了碗裡的米粉;她想驗證她和高山之間是否還有未盡的緣,偶數為有,奇數為無。最後一根了,是偶數,她的筷子竟有些顫抖,一用力,米粉斷了!
姬水知道,她和高山之間的緣分是真的斷了,心想二人好了這麼久,關係卻如此脆弱,比米粉強韌不了多少。第二天她去電信局更換了手機號碼,從此天茫茫地茫茫人海兩茫茫。
搬一次家總免不了有許多麻煩事,吳小可連著好幾天都來幫忙,並自作主張地買了一些傢俱和電器,姬水覺得,這樣一來,二人的關係就顯得有些曖昧了,她不願意這樣,拿出錢來付給他。他推,說:“小水,我知道我欠你太多,這輩子就讓我能彌補多少是多少吧!”姬水想起了那個勞燕分飛的季節,火車站,吳小可摟著她,好一番海誓山盟,之後,二人踏上了一南一北的兩列火車。所謂南轅北轍,分道揚鑣,其實,命運從那一刻起就有了定數。姬水說:“小可,過去的都過去了,別說欠不欠的,我們是朋友。”姬水是真心想和吳小可做朋友。吳小可卻不這麼想,他認為男女之間不可能只做朋友,即便一開始是這樣,做著做著,也就做成別的關係了。吳小可是期待著和姬水做成別的關係的,可以說已經期待了好多年。茶館裡的王掌櫃說:早些年有牙的時候沒有花生米,現如今有花生米又沒有牙。吳小可卻覺得,自己現在是既有牙又有花生米。
天氣有些陰冷,姬水的房裡鋪著一塊猩紅色的地毯,吳小可在地毯上坐了下來,姬水則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手裡抱著一個電熱水袋。吳小可痛訴自己的“革命家史”,當說到妻子一掌將他的母親推倒在地,母親躺在醫院差點死去的情形,他竟然掩面而泣。姬水拿紙巾幫他擦眼淚,他順勢就捉住姬水的手將整張臉都埋了進去,然後單膝跪地,說:“小水,我要向你懺悔。”眼淚流進姬水的指縫,姬水慌忙蹲下身子安撫。“小水,我好孤獨。”就將頭靠在她的胸前。她覺得此刻他像個孩子,出於母性的本能,竟有些同情他,並伸手在他的頭上摩挲了幾下,也是溫柔入骨的。眼淚換成了喘息,而那喘息卻穿透了她的肌膚,一時間也有些意亂情迷。二人開始接吻,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就像大學的課本被擱置多年後又重新翻開。從前她是好學生,他也是好學生,她的好是書香門第、四書五經薰陶出來的好。而他則是小市民家庭長大的,從小所受的教育是“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課本即飯碗。所以今天的如此這番,於她而言,是“學而時習之”,“溫故而知新”;於他而言,是餓了要吃飯,渴了要喝水。
他急於要得到她,表白道:“你放心,雖然我結婚了,但我一點也不愛她,她那麼瘦,脾氣那麼壞,讓我常常覺得她是一個什麼鬼變的,附在我的身上要吸乾我。所以,我是一定要和她離婚的,但不是現在,現在還不到時候。我要利用她父親的錢賺更多的錢,然後買別墅,買跑車……”她知道他是喜歡發誓的,只是此時她並不需要誓言,而且這誓言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她豎起一根手指放在他的嘴上,打斷他沒完沒了的誓詞。她說:“我有一些害怕。”這畢竟是姬水的第一次。
吳小可根本就沒有想到姬水仍是處女之身,他還以為她所說的“害怕”是指懷孕,便從口袋裡掏出一盒避孕套來。他說:“別害怕,我都準備好了。”姬水理想中的第一次是和許多美好的東西聯絡在一起的,比如:紅燭銀簪,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玫瑰,鑽戒,紅翡,綠翠……而吳小可遞給她的卻是一盒避孕套。避孕套包裝盒的圖案十分庸俗,姬水一時覺得整個事情都十分庸俗。
姬水正在躊躇,吳小可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看號碼,罵道:“他媽的!又在查崗。”並示意姬水不要出聲。
電話是妻子羅風華打來的,她憑著女人的第六感一口咬定吳小可正和其他女人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