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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先打三天,無非兩種可能,登與不登。好比下棋,我們走一步看一步。
王尚榮又問:主席,您看,炮擊時間……?
毛澤東對彭德懷說:哎,這幾天沒有見到葉飛嘛。打電話叫他到北戴河來。司令官不在,仗如何打?
王尚榮接住話茬:我立即打電話通知葉政委,估計明天能到。明天是8月21日,再給前線兩天準備, 炮擊時間定在8月23日,正好是個星期六,敵人容易麻痺。可以嗎,主席?
好嘛,就是你說的這個“八·二三”。葉飛一到,就開炮!
三人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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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6月22日,秘書終於來電話,說:明天上午9點,你來吧,別晚了,10點半後,首長還有其他事。
我豈敢晚。
翌日8時, 我已到。就那麼在傳達室衛兵的床板上傻子似地呆坐著,靜候被召見。
得承認,見葉飛,我有一種見其他“大官”不曾有過的誠惶誠恐。
這一年,我四十一歲。葉飛在我這個年紀,已是堂堂中國人民解放軍最年輕也是最英俊的上將。他肩膀頭上那三顆將星可是經受了長期兇猛戰火的冶煉,才顯得如此金光燦亮,每一顆,都是差點死幾遭換來的。
最早,我是透過一部叫《紅日》的影片知道葉飛這個名字的。小時,最愛看打仗的電影,《紅日》上映,連看三遍,敵七十四師師長張靈甫命喪孟良崮,過癮、痛快!在此役中當過隨軍記者的老叔也眉飛色舞向我敘述銀幕所反映的歷史真實。我問:打七十四師的軍長真名叫什麼?叔說:電影裡的是藝術形象。實際戰鬥中,我們的一線總指揮叫葉飛,華東一縱司令。
我記住了這個名字。
稍大,對孟良崮之戰和葉飛的瞭解逐漸增多。
1947年5月, 沂蒙山上,炮聲已隆隆,葉飛還在與人瀟灑對弈。陳毅、粟裕的緊急命令到:一縱立即由總預備隊改為主攻,從敵軍結合部大膽穿插,把國民黨第一“王牌”整編七十四師從“百萬軍中”剜割出來。激戰三日,葉飛完成重任。陳、粟命令又到,授命葉飛統一指揮一、四、六、九等四個縱隊,“無論如何在拂曉前拿下孟良崮,消滅七十四師。這樣,我們全盤皆活。如拿不下,敵人4個兵團合圍,我們就危急了! ”葉飛咬牙橫心破釜沉舟,午夜1時,下達總攻令,十幾萬部隊漫山遍野猛撲而去,血戰一晝夜,紅旗插上了孟良崮,張靈甫與他的“王牌師”灰飛煙滅,直叫數十萬合圍敵軍膽寒卻步,南京“委座”黯然落淚。葉飛一盤未下完的圍棋雖勝負莫測,華東戰場上的一盤大“棋”卻已滿盤贏定。我以為,此役在指揮上的大膽、高妙具有永恆的價值,已成為中國戰爭史上的經典作之一,1000年後的軍事教科書會將許多戰鬥忘卻,但不會忘記孟良崮。作一名將軍,一輩子能親自指揮上這樣一次戰鬥,可以無怨無悔了。
沒見過面,但葉飛無疑是我最崇敬的將軍之一。
採訪中,又聽許多十兵團老人說:葉飛這個人,二十歲從閩東蘇區軍政委員會主席、獨立師師長幹起,歷任新四軍旅長,師長,三野一縱司令,十兵團司令,福州軍區司令、政委,福建省委第一書記,交通部長,海軍司令,一輩子當正職,直到臨離休前,才在全國人大“委員長”頭銜的前邊掛了一個“副”字。因此,也是那種下級見了怕、同級合不來、動不動會發火、說東不西、固執己見、一個人說了算的“一把手脾氣”。而且,一般不接受採訪,外人很難接近他,走進他的世界。
沒見過面,心裡又先有幾分畏懼他。
9時整, 我懷著敬畏參半的心情同身材不高、一頭稀疏白髮、行動略顯遲緩的老人握手。
老人的手溫暖而柔軟,老人的笑祥和而親切。講話,但條斯理文質彬彬,敘事,旁徵博引邏輯清晰。十分鐘後,我先入為主的“印象”已經一百八十度轉變,感覺老人不太像一員叱吒風雲的戰將,而更像一位治學有年的老師。再準確講,像一位知識淵深可以與之交心暢談的父輩。
我口訥地說:我從小就看過《紅日》,知道孟良崮那一仗打得真了不起,這是您最滿意的一仗嘛?
談及一生中的得意之作,老人顯得神采飛揚:噢,孟良崮。我軍戰法從來都是兩翼作戰先打弱後打強,這一仗偏偏先打強敵中間突破,給他來一個圍棋定式的變用,敵人完全沒有料到。全殲七十四師,確實是關係華東戰場全域性的一次重大戰鬥啊。但要說最滿意,不光這一次,抗戰期間的郭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