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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了雙方實力差距。但目下的大坂城已被兩股勢力主宰,他已無能為力。這兩股勢力不是別的,其一為無處可去的浪人,另一便是面對戰事與死亡,情緒高漲的洋教徒。
保羅和託雷斯兩位神父及其眾多的信徒,都進入了大坂城,成為將士的主心骨。偌多人亦仍然堅信菲利普皇上的大艦隊會來救援,這期盼把眾浪人都留了下來。浪人對戰爭勝負極為敏感,因此,若無這援兵良訊,他們念及子孫後代,大半會棄城而去。
一言以蔽之,冬役之後,大坂城的主君就已不再是豐臣秀賴。
治長為此心恨不已——本是為了不讓家康奪走城池,這城池卻被浪人和神父們奪了去。
“大人看這樣佈陣如何?”治長回過神來,幸村已經放下筆,將一張紙遞到他面前。治長忙接了過來,只見上面寫著:第一陣,後藤基次、薄田兼相、井上時利、山川賢信、北川宣勝、山本公雄、棋島重利、明石守重;第二陣,真田幸村、毛利勝永、福島正守、渡邊內藏助、小倉行春、大谷吉久、長岡興秋、宮田時定。
“我無異議,繼續議論下一步。”見治房正從旁覬覦,治長瞪他一眼,將紙遞給後藤基次。
治長既已同意,眾人便也不再提出異議。
“這樣估計,第一陣的人數大概有六千五百。”
基次話音剛落,幸村便回道:“正是。第二陣為第一陣的一倍,約為一萬兩千人……這是考慮到,無論第一陣勝負如何,都能夠充分根據形勢,作出應對。”
基次拍胸大笑,“此足矣。若是背後有真田大人,後藤基次可安心赴死矣。”
“後藤大人!”
“何事,真田大人?”
“不可言說什麼赴死云云!如後藤大人這等剛勇之士,原本不論生死,只計勝利。”
“哈哈哈!恕我失言,我們必勝,是吧,薄田大人?”
薄田兼相聳聳肩膀,微微一笑,把手中之紙遞給毛利勝永。毛利勝永又將它遞給福島正守,正守則傳與大谷吉久。
“這樣一來,我竟與父親和兄長為敵了。”細川忠興之子長岡興秋笑道。
此時,木村重成插嘴道:“關於此次佈陣,在下立即前去稟報右府大人。”
“長門,且等一下。”幸村止住木村重成,“我想還是請修理大人前去請求右府裁決為好,你說呢?”
“是,鄙人失慮。就請大野大人前去面請右府裁決吧。”
這樣,那張紙再次回到了大野治長手中,由他轉呈秀賴。
幸村請治長前去徵求秀賴的意見,是想看看秀賴對此次出征有何反應。
一旦出城應戰,偌多人必是戰死沙場,一去無回。因而,他希望秀賴能夠立即來到大家面前,向眾將賜酒,以鼓舞士氣。只有這樣,秀賴、治長、幸村和基次才能上下一心。
然而,不久之後,治長卻是一個人回來,道:“右府未有異議,派出伊木遠雄監軍。右府著各位立即作出徵準備,不可疏忽。”
後藤又兵衛長嘆一聲,暗暗朝幸村望去。幸村避開了他的目光,不由尋思:又兵衛乃是決心赴死了。武將的義氣往往和榮譽、體面聯絡在一起。家康將基次捧為可以決定戰爭勝負的剛勇大將,而在其出征之前,秀賴甚至未賜上一杯酒為其送行。在開戰之後,基次便會以死報答家康的識人之恩。
在基次的嘆息聲中,毛利勝永也站起身來,滿懷淒涼。
善戰之人與不善戰之人的區別,就在於出征之時是否擅鼓舞士氣。亂世之中,這人情尤其重要。動輒便會丟掉性命,難免讓人覺得人生無望,於是,武士們便各自在心中樹起一面叫義理的旗幟,以謀求安慰。現在,支撐後藤又兵衛的,正是誓死堅持的義理。即便是真田幸村,很多時候也靠這種心念,方能堅持。
家康正是深刻地洞察了眾人之心,明知會被拒絕,還說要贈與幸村信濃十萬石,並將後藤基次奉為以其一身之向背,便可決定此戰勝負的剛勇大將。想讓良馬馳騁,必當有伯樂之心,但要讓不通世故人情的秀賴明白此中玄機,實在難比登天。
就此,大坂確定在大和口迎敵之戰法,幸村和基次開始準備出兵。此前,他們往各處派出大批探子,以摸清敵情,作出正確判斷。他們得知,四月二十八後,東軍大和口的諸將均駐紮於奈良及其附近,欲與伏見秀忠和二條城家康的進攻遙相呼應。於是,大坂決定於三十日之前完成備戰。
後藤基次的第一陣,以薄田隼人正兼相和明石掃部助守重為兩翼,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