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蘸鹽。有些講究的人,還會撒些胡椒麵。”
“聽你這麼說,的確美味。”家康聽茶屋一說,竟舔起了嘴,似嚐到了橄欖油的香味、橙子醋的味道,以及胡椒的辣味r“你食過?”
“是。”茶屋四郎次郎頓了頓,臉上洋溢著微笑,“豈止食過:在下還親自炸過幾次呢。”
“哦。”
“在下想,大人若想嚐嚐,在下現就給您炸一些。”
“哦?現在就能炸?”
“是。這裡既有這麼多魚,就做魚吧。”
“甚好。就用這加吉魚怎樣?我剛才還在發愁,應怎麼吃這魚呢:”
“加吉魚啊,”茶屋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道,“乃是不可多得之物。在下肯定能炸出大人喜歡的至味。”
“好!”家康高興地拍了拍膝,“那就拜託你了。對?讓茶阿、勝隆、又右衛門都來用些。多做些。”
茶屋一臉滿足,對家康施了一禮。
上天給與每個人的“天壽”終是謎團,非凡間之人智力所能解開。
當晚,茶屋炸了一大盤加吉魚,和陪著用飯的人一起,把大盤裡的炸魚分到小盤裡。家康心緒頗好,同席者有茶阿局、松平勝隆和柳生宗矩。下廚的茶屋四郎次郎比家康先動筷子,此為試食,有嘗毒之意。眾人都咂巴著嘴,交口稱讚:“好吃!”“真是近來少有的美味。”家康看到這一情景,帶著一絲奇怪的表情,拿起了筷子。
魚香四溢。家康吃了一口,眯著眼放下筷子,道:“多點幾盞燈吧。目下新年雖已過了,但茶屋既然來賀年,就特別允許多點兒盞燈,奢侈一回。在暗裡品嚐如此美味,太可惜了。”
一個年輕武士領命加了四盞燈。
家康道:“六盞太浪費了。五盞就可。”說著,讓年輕武士熄了其中一盞,令大家繼續用飯:“趁熱好吃。我再來一塊。”
中間的大盤裡,還有偌多炸魚片散發著香味,但眾人都有些拘束,並不動箸。
“大家莫要拘束。看我!”家康再次拿起筷子,大笑,“都這般年輕,卻這般沒出息。我年輕時,吃好睡好乃是武士習慣,有時一頓能食一升米,之後兩日都不再進食,堅持打仗。當時把這習性稱為武士之道呢。”
之後,家康不斷舉箸,他比宗矩和勝隆多食了些,還喝了三碗清魚湯,食下兩大碗飯,又喝了一點點酒。他興高采烈地述著明日如何打獵,或是向茶屋詢問近日長崎流行的歌謠。將近亥時,他方在茶阿局的攙扶下回了臥房。
此時無人能知,家康的性命已至盡頭。
家康回了臥房,眾人也都各自散去。日後想來,此時家康天壽的火苗已將燃盡,只要門縫裡有一絲風,便可以將其熄滅。怕是上天也已察到一生食慣粗茶淡飯的德川家康生命將盡,才賜與他最後的美味。
“不好!大御所在如廁時摔倒!病危!”
此時為丑時。
“飲食不當!嘔吐!高燒不止!”
一瞬間,城中大亂。
第三十章 發病
待柳生宗矩趕到,德川家康已經被人抬入臥房,無力睜眼,無力發話。
“大人!大人……”茶阿局拿溼巾敷在家康額頭,不停喚著。
“柳生,速速前往江戶,稟報將軍大人。”松平勝隆急道。宗矩看一眼家康那蒼自的臉,急急離去。
有人猜是食物有毒,但與家康一起用飯的人皆無事,故家康此次昏厥當是疲勞所致。
柳生宗矩帶著一個識路的武士,騎馬連夜趕往駿府。他心中暗悔,為何未帶醫士隨行!為了今春進京,他過於興奮,竟忘此責。若是遠行,定要良醫隨行。為何單單於這種時候發病?難道是天命?
如此一念,令已跟隨家康左右多時的柳生宗矩內中大哀:家康公已無半絲私心,心中所念只是後事。他成功壓制住了伊達政宗叛,閉口不提忠輝一言,一心為竹下代進京元服準備。為了這最後的願望,他傾盡全力,為了順利進京,才到此處磨鍊筋骨,誰曾想……
宗矩在馬上不斷擦拭著淚水。他不時想起家康公那雙清澈的眼睛,只覺心痛如割。大御所那孩童般清澈的雙目,是否已看不到現世的骯髒了?
宗矩趕到駿府,叫起本多正純,大聲道:“大御所病重。”
正純臉色驟變,急令侍童鐵三郎道:“速去叫宗哲,醫士片山宗哲。”然後急急開始換衣服。
“什麼症候?”他換完衣服出來,已異常平靜。
“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