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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跪於當地。
“要死,也應由伊達政宗去死,而非上總介大人。你剛才未聽懂大御所是怎說?”政宗終於找到了這個場合下自己的位置。
見此情形,柳生又右衛門刷地站起身來,一臉嚴肅朝門口而去,板倉勝重則膝行到家康一側,負責守衛。只有藤堂高虎微微閉著雙目,認真思量,試圖探尋事情真相。
“哼!你是要切腹?”家康嘲道,“你要是切腹,倒了結了,但之後怎麼辦?世人會想,傳言果然不假。你想死,就死吧!”
政宗插嘴道:“你再冷靜想想大御所之言,這些話裡含有對天下蒼生的關切,也有對兒女的關懷啊。”他卻有些忍俊不禁:家康並不直接責他,卻指著忠輝指桑罵槐。難道就這樣讓他耍弄下去?我伊達政宗何時困窘膽怯了?
“剛才大人所說的每一事,都是政宗的疏忽。可政宗並非要阻止上總介衝鋒陷陣。”
這些話不是對著忠輝說,而是對家康陳述,“政宗並不知途中和將軍家臣發生的那些紛亂。對方到底為何無禮,他們的做法是否越分,政宗均是不明,但,之所以按兵不動,乃是因剛聽到謠言,為了維護將軍體面,才決定謹慎行事。”
家康默默將臉扭向一邊,故意把耳朵對著政宗,像是耳背。“本來,那日的戰場上,我們若打了頭陣,定能馬上結束戰鬥。先頭水野勝成麾下合三千兩百人,加上本多忠政所率第二隊人馬,總數不過八千。然而,伊達和松平軍加起來卻逾兩萬之眾。但,我們若搶先出擊,當日的功績就全被我們佔了。彼時,在下便這般勸慰上總介:打勝仗容易,但若與將軍的旗本將士爭功,恐會導致日後生隙,不如先讓他們殺敵,在決定勝負之際再出兵,方為戰場禮節。大御所亦知,戰場自從轉移到河岸之後,片倉作為先鋒,一馬當先,並不比任何人遜色。松平伊達齊心合力,同屬將軍麾下。亦因身份殊異,政宗才說更要顧全大局。”
家康似聽未聽,臉上只愈發疲憊,始終默不作聲。
“另,攻破大坂的前一日,亦即五月初七,有三事令政宗擔憂。其一為我們背後的淺野軍。其二為真田在船場附近安排了伏兵,稍不謹慎,便會被他們從側襲擊。第三,便是城內洋教徒以為上總介會對他們生憐,可能擁至上總介軍中,乞求保護。因此,那一日我軍領頭,上總介跟後,都是政宗的主意。故,受責罵的應是政宗。”
說到這裡,政宗突然放聲大美,又道:“哈哈,上總介大人竟這般衝動,還要自殺。你若真的自殺了,謠言必會越傳越兇。說不定會有人說,忠輝與秀賴一同謀反,背後其實皆由伊達政宗操縱。你要自殺了,只會令那些喜歡無事生非之人大悅,政宗卻沒了立足之地。請仔細體味大御所話中真意。”政宗一字一頓說完,然後轉向家康,道:“剛才大人所責之事,都是在政宗的示意下所為,在此請求大人寬諒,改日在下亦會親赴將軍處細細解釋。”
家康看起來已經很是疲勞,他並不理會,單把視線投向忠輝。忠輝依舊一削垂頭喪氣的模樣,雙拳放在膝上,一會兒伸開,一忽兒攥上,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家康似乎換了一個人,聲音變得甚是柔和,“今只,我就把上總介託付給你了。希望你能好生教導。現在世間最有趣的謠言,便是殺掉了太閣遺孤的德川幕府,又起蕭牆之亂。”
“遵命。這方面諸事,上總介並非不明白。”
“我是恨鐵不成鋼啊。”
政宗立時轉身,對忠輝道:“上總介,我們退下吧。”
忠輝似乎還有些彆扭,一言不發向家康施了一禮,方站起身。
家康甚至未抬頭看他們一眼,他心中似還在擔心別的事。
“大人這般責罵他……”藤堂高虎有些坐不住了,道,“上總介大人真是不易。此次戰中進退,即如陸奧守所言,上總介大人其實並不能做主。”
政宗與忠輝的腳步聲已經消失在走廊盡頭。家康不語。他深深嘆了一口,氣,摸索著拉過了扶幾。
政宗與忠輝走到大門外,誰也未開口說話。直到城門外,二人都像在慍怒,看都不看人一眼。
上馬之後,政宗方道:“豈有此理!你先去我帳中一趟。”政宗的營帳設於中立賣,與忠輝千本府的營帳相距甚遠。
“你怎的不說話?要繞道而行?”政宗騎馬靠近忠輝,隨後嘿嘿一樂,“怎的了,因為這點屁事就要落淚?哈哈,真是沒出息,還說要馳騁海上呢。”
忠輝這才猛然將馬首轉向政宗,亦猛地抬起頭道:“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