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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子夫嘴角笑了笑,不想說茶藝的事,將滾燙的杯子遞給他:“知道你喜歡酒盞,所以她特意送來的。你不賞她倒是賜了我不少,恐怕這會兒她在自己殿裡發脾氣了。”
劉徹去接杯子,順口說:“不會的。”
遞著杯的手一頓,衛子夫目光微頓,緩緩神才鬆開手。劉徹捏著那隻杯子,雖然聲音不大,語氣中卻透著些許緊張:“你這是怎的?我不賞她你不高興,我賞她你還是不高興。”
衛子夫皺著眉頭,半日才道:“我只是覺得,我沒有為你做什麼,卻一直接受你對我的好。不像她……”
劉徹握住她的手腕,隔著薄袍捏著:“像她有什麼好,這後.宮前朝多少人都合她一樣。”他笑起來,杯子在手上晃了晃,雖有些燙手卻覺得燙的舒服,“你最特別!泡的茶也最好!”
衛子夫則不領情,還是說:“像她有什麼不好,處處為你想,處處討好,你也不是挺高興?”
說完這話,連衛子夫自己都聞到話中的不酸不甜,立馬收了收臉上的不悅表現地極為平淡。而劉徹笑得越發高興,一邊傾身道:“那是兩碼事,我其實……”殿外忽然站了一個身影,楊公公彎身在那,向劉徹拜了拜。劉徹轉頭斂了笑,不太客氣問他:“什麼事?”
楊公公著了衛子夫一眼,遲疑一下:“海棠殿的夏美人剛又得了兩件酒盞,請皇上過去一趟。”
衛子夫望向劉徹,見他臉上的難色似乎不是對海棠殿的,於是收了茶杯道:“臣妾這的杯子都舊了,皇上去夏美人那看看新的吧。”
喝了一半的茶被衛子夫拿走,劉徹捏杯的動作漸漸握成一個拳垂在膝上一敲站起,幽深說話:“衛夫人這的茶太苦。朕去別處喝茶!”
一振長袍,上面的褶皺立即平坦,他大步邁出大殿,又快又急。他就是氣,今日前來處處碰壁,好話誇獎都說了她還是對他一片淡然,就連他走了,去別的女人的地方,她也沒有一句挽留。得不到意想中能有人叫住他,他悶悶一呵。轉走得更快。衛子夫目送著逐漸消失的身影,眸中幽然複雜,長嘆一聲。卻是降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身後,王初顏提醒她:“衛夫人,夏美人不時用酒盞引皇上過去,長期若此,恐怕……”
衛子夫撥著茶蓋。看著它在桌上轉圈:“皇上喜歡收藏酒盞,去海棠殿也只是為了酒盞,縱然夏美人辦法再多,皇上喜歡酒盞多過於她。”
王初顏拿掉那惱人不專心的茶蓋,繼續說:“可衛夫人想想,人在不停付出的同時。若每每得不到回應,是會倦會累。若在此時有另外一人對他好,到時也不可只是去了人那麼簡單了。”
衛子夫又拿起茶壺倒起茶來。剛才他說。她的茶藝有所長進,可自己怎麼不覺得。她說:“那又如何,我又不知道他喜歡什麼。”
手上的動作不由頓了頓。他喜歡什麼?這些年伴在他的身邊,她從未留意。而離開了這幾年的張鴛還是清楚他喜歡的是什麼。可他喜歡什麼又與她有什麼干係,這些年都是他來找她。她可沒特意要留住他的,既然他要用她。總不該忘了她的存在。
她笑笑搖頭,繼續斟手上的茶,卻又是頓了頓。昨日在宣室殿,他跟她說的那些話,分明就是在表白自己的心意,她又如何不知。那時只是當傻,裝作不知道。可現在一個人,再想起那些話的時候,又想到他為了幾個酒盞去海棠殿,心中未免不高興,頓時覺得劉徹說話不算話。
下午,甘泉宮的秋蘭請見。衛子夫微驚,很快明白過來。
秋蘭進大門的時候還平了平頭上的亂髮,該是剛下了馬車來的,專門來走一趟。屋外陽光有些刺眼,她抬手擋了擋眼前的烈光,進入大殿端正而立。王初顏首先迎接,對她方才的輕浮鄙笑問:“秋蘭姑娘大駕光臨,皇后可有何事?”
秋蘭看王初顏一眼,不屑哼哼,目光轉到衛子夫身上,才有了幾分偽善的笑意。她先做了個禮,然後說:“皇后娘娘聽說衛夫人身體已好,奴婢奉皇后娘娘之意,特請衛夫人明日午後到甘泉宮一聚,同賞牡丹花景。”
這次陳阿嬌等了這麼久才來催,明日的用意衛子夫瞭然於心。她靜靜笑,頷首道:“既是皇后邀約,豈有不去之理。勞煩替我回稟皇后娘娘,明日臣妾一定前往共賞。”
“啪嗒!”內殿忽然傳來東西翻落的聲音,然後是一片敲在地板上的脆聲。
“衛夫人恕罪!”內簾裡的宮女已跪在地上,壓著頭告罪。身旁撒了一地珍珠玉佩,是在做整理時,不小心滑了案下的木屜,摔了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