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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洗去一日的熱汗,換上一身清爽的素白交領袍,劉徹到了披香殿。
劉徹極少穿淡色的衣裳,這身素色著實讓人眼前一亮,衛子夫覺得這樣的劉徹更為親近,氣質柔和了不少。
他坐上席子,一手託著額頭,累了一日的樣子,聲音也有些無力:“衛夫人約朕前來,可是有要事商量?”
見他疲憊的樣子,衛子夫有些不太好開口:“臣妾是有一件禮物想送給皇上。”
劉徹“嗯”了一聲,暗暗頓了楊公公一眼,楊公公立馬帶著殿上的宮人退出大殿。衛子夫在裡面開一個櫃子,從裡面取出一個長盒,用黃色的錦布包著,拿到他面前開啟。棕色紫檀木盒上只刻了一個劍的符號,劉徹的眼立馬亮起來,撥下釦子開啟,果是一柄長劍!
他拿起劍,發現它十分輕巧,抽開劍鞘,一陣寒光撒過,劍壁亮澈如冰。
“它叫千寒。”衛子夫告訴他。
“千寒劍?”許多兵器是由它自身的特點取名,劉徹對這把劍的名字來了興趣。
衛子夫笑點點頭,與他站在一起,一同看這把劍:“據說,這把劍的材料取於天山上最為冰寒之地,鑄劍人將其帶回,整整包了十餘層麻布才讓它所散發的寒氣不傷人膚。鑄劍之時,又整整燒了七天七夜,熾熱的火舌才將劍壁上的寒氣驅逐大半,不過手指摸上去還是能感到它的冰寒之意,就連酷暑之期也是如此。此劍不但寒冷,更是輕巧如風,鋒利無比。”
手指輕輕滑過劍壁,一股寒氣果然刺到指尖,劉徹將它收回劍鞘,大讚道:“好劍,好名!”他回過頭,疑惑笑問她,“這麼好的劍,你從何而來?”
衛子夫悠然笑說:“鑄劍人不是藏劍人,自然是可以用銀子買來的。你喜歡這件禮物嗎?”
劉徹握著劍,左右都試拿了幾下,可惜說:“唔……可惜我也只能用它練練劍法,派不上用場。”
隨他的話,衛子夫有些失落,順著他的話:“嗯,派不上用場的劍,和普通的玄鐵沒什麼兩樣。”
劉徹哈哈笑起來,抱住她:“禮物是用來收藏、用來懷念的。當然,以後我要是親自上戰場了,一定會帶上這把劍!”
聽到最後那句,衛子夫從他懷裡抬起頭,擔心問:“邊境又開始亂了嗎?”
劉徹吻了吻她額頭的發:“向來蠢蠢欲動。”他鬆開她,走開幾步,“我試試這劍!”
說完,便拔出千寒,在殿中央揮舞。劉徹的劍法不同於衛青,衛青用起劍來毫不留情,劉徹的劍術並不亞於衛青,甚至比衛青還要巧妙幾分,他舞劍時所散發的氣息,含著陣陣涼意,和這千寒正好相合,只是十招裡面,幾乎有八招使過了頭。
一個扭轉,劉徹收劍,力氣把握過頭,劍身擦到左臂。他用心使劍,劍卻總亂了他的法,後退兩步把劍不穩,硬生生仰頭摔在地上。
衛子夫心口一跳,急忙上前。
劉徹捂著手臂,兩頰微有發紅,坐起來笑笑:“拿慣了重的,輕的倒耍得不自在了。”
衛子夫丟開那把劍,扶著他:“你怎麼樣?之前說過,這劍鋒利至極……”扶著的手臂縮了縮,低頭看見劉徹緊捂的手指間沁出絲絲紅色,衛子夫頓時吸了一口涼氣,心裡緊了緊,“你流血了!”
雖被千寒劍傷到,但劉徹自知傷口不深,看到衛子夫擔心的樣子,他由心而笑,輕輕問:“衛娘是怕我真的去海棠殿嗎?”他張開沾紅的手掌,攤在她面前,在燭光下分外刺眼,“若是這樣,再流最多的血也值了。”
不知是澀的還是紅色刺的,眼睛隱隱發酸,衛子夫張張口:“那把劍……”她吞下話,去拾千寒,“這樣容易傷人的劍,不要也罷!”
劉徹攔下她,一邊伸手將她丟到一邊的千寒劍撩過來,端著細細看了一番。劍傷人,卻不留痕,從頭到尾沒有一絲血跡。他小心把劍收好,按在自己身邊,生怕有人在他不留意時再扔了。“好劍傲氣,自然是服能訓它的人,就像駿馬只認馴服它的英雄。”他站起來,身體半倚著衛子夫,坐到軟墊上。
衛子夫看看那把劍,喉嚨裡卡著話,怎麼也說不出來。面對劉徹一臉歡心,她越發不安難受。她讓王初顏快請了御醫,這段時間劉徹沒顧自己的傷口,拿著劍看鞘上精刻的花紋。會武的男子,都愛劍,看來這把千寒,劉徹是歡喜到心裡了。
楊公公見過了時辰劉徹還在披香殿,於是便讓人往海棠殿告了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