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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嗯”一聲,去攬旁邊的衛子夫。幾個太監舉傘跟著上,不敢讓劉徹淋一滴雨。劉徹擁著衛子夫,感覺到她袖子上的溼意,於是對王初顏說:“你回披香殿給你們夫人拿衣服過來。”
言下之意,便是衛子夫跟他一同去宣室殿。王初顏喜極,連忙退了禮跑回披香殿。方才在岸上,她不時看著湖心的金船,一開始還看見有兩個小影坐在船尾,後來便不見了。天邊的風雨欲來,金船在水面搖搖晃晃,她擔心得不行,可楊公公卻一臉悠閒。她看到他瞧了瞧湖心的金船,猶自憋笑。
王初顏也從楊公公臉上明白過來,不禁臉紅了紅。劉徹此行是有備而來,更有目的,所以楊公公能掐準時間,讓侍衛拉船靠岸,不快不慢。再想來這段時間夏漪雲總將劉徹拉到海棠殿,海棠殿的宮女碰見她也更是言行惡劣,王初顏心中滿是不忿。今日劉徹帶衛子夫遊御湖,其中之事明心人都知道,現在又命她去取衛子夫的衣服,只要衛子夫在宣室殿呆上一夜,明日宮中人就都知披香殿重新獲得聖寵。即使夏漪雲是張鴛,衛子夫在劉徹心中的地位顯然已經超越了她。
王初顏從披香殿撿了清爽素色的衣袍過去,衛子夫不喜豔麗,喜歡淡雅。但她抱著衣服進到宣室殿時,劉徹已換了一身衣服坐在正殿看摺子,硃紅翠色的珠簾後,披著斗篷的衛子夫坐在裡殿,宣室殿的宮女正為她梳理長髮。
她向劉徹拜身,劉徹看到是她,便許了進了內殿服侍。王初顏高高興興端著衣服站到梳妝檯邊上,看黃鏡中的人兒。她略略一呆,肚中升起疑惑,鏡中的人並不如她想象中那番高興。
衛子夫發現邊上的人,對身後的宮女擺手。宮女放下木梳,彎身退至一旁。王初顏走進兩步,將端盤放在案桌上,開啟防水的流光錦,雙手拿起一件青色直曲張開。衛子夫站起來,兩臂伸開,將衣服穿好,再套上碧青繡花的銀邊外袍。
要帶才剛剛繫好,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有人在外面和楊公公說了兩句,楊公公尖叫一聲,從門口到殿裡這麼短的路都跑得極為跌蕩,一個踉蹌趴在地上,對座上的劉徹哽喊:“皇上,長樂宮出事了!”
臉上一緊,手上的摺子重重拍在桌上,劉徹束然起身,快步衝出大殿。楊公公從地上跌跌爬起,一步一軟跟了上去。王初顏本想給衛子夫束髮,但衛子夫搖搖手,也隨了出去。
劉徹走得極快,衛子夫才出了大殿,他就甩下一條廊子,楊公公泡在他身後,大氣喘小氣。當衛子夫趕到長樂宮時,太皇太后寢殿外站了三四名御醫,劉徹正對他們問話。衛子夫走進的時候,陸御醫正對劉徹說話:“前幾日臣為太皇太后看診時已發現她雙目染疾,當時開了一副藥吃。因為太皇太后已有年紀,所以藥劑溫和,正因如此,藥性比不過病性……”
劉徹悲痛閉閉眼,沉聲問:“現在結果如何?”
陸御醫目光恐懼,嗓子抖抖說:“太皇太后雙目重疾,已……已經失明!並且……太皇太后身體極虛,身染多病!”
說罷,他屈膝跪在地上,身後三個御醫也一同下跪。劉徹深深吸了一口,壓著嗓子,咬牙道:“給朕一樣一樣治!”
陸御醫不敢答話,劉徹得不到話臉色更沉,另一個御醫略略抬起頭,輕聲解釋:“萬物生生相剋,病也是一樣。對一種病有益的藥,可能對另一種病有害。”
劉徹冷笑,眉頭凌厲一挑:“那你說如何?難道不治了?!”
怎會有此意!這可是殺頭的罪!陸御醫連忙叩一記頭,答應說:“臣覺得此意!臣等定當盡力而為!”
劉徹憤憤一哼,一掃大袖:“盡力而為?朕要你們竭盡所能都要給朕的皇祖母治好!”
他怒瞪四人,轉頭走進大殿。四人瑟瑟從地上站起,圍到一旁商議。衛子夫望向殿中,宮人們都跪了一地,壓著腦袋輕輕抽泣,不知是哭太皇太后還是哭自己。
進到殿中,劉徹已坐在太皇太后榻旁。殿中已不用香薰,害怕煙味會對太皇太后有害,但裡面還是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太皇太后禮佛,大漢宮裡專門有一處佛堂,太皇太后每日早晚都要去佛堂唸經自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