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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青自然知道平陽所指的是什麼。他澀澀笑笑,向平陽走近一步,用最輕又足能讓她聽見的聲音嘆息:“並非不屑,而是真的不能。人一生最重要的是幸福,男人和女人都一樣。能和自己喜歡又喜歡自己的人共度一生,才能一起創造幸福和快樂。一廂情願,到頭來就剩下愧疚和痛苦。衛某承蒙公主厚愛,卻承不起。”
平陽公主後退一步,振振望著他,喉間此時乾澀地說不出話。衛青向她鞠身拜退,毅然離去,寬大的袖子裡落出一件東西,因為伴著窸窸窣窣的雨聲,他沒能聽見,漸漸遙遠在水汽霧迷的雨中。
身旁的婢女上去將東西拾起,那是一條五色宮絛。照理來說,衛青進大牢,外袍和身上的佩件都將取下,他將這個宮絛藏與袖中,不是特別珍貴愛惜,就是有意伴藏。婢女將東西呈上平陽,奇怪道:“這是五色宮絛像是女子所用,衛將軍隨身帶著……”
平陽公主瞧了瞧,涼諷笑,把宮絛交給她手裡吩咐道:“把它送回太中府吧。”
婢女跟隨在平陽公主身邊,這段時間又隨平陽公主一直來找衛青,心想是她對衛青有事相求。這條宮絛明顯是女子所帶,衛青隨身攜帶必定對其十分重要,於是自作聰明提議說:“公主何不用此來讓衛將軍就犯,如此……”
“閉嘴!”平陽公主打斷她的話,瞪了她一眼,又掃了掃那條五色宮絛,“送回去!”
“喏。”宮女不敢再說,連忙揣著宮絛跑了。
潮溼的涼風陣陣吹來,細雨撲在平陽臉上。她擦擦臉,深深的憂傷瀰漫心頭。往全身散發開去。她軟硬皆施,可是衛青卻絲毫不情動一分。原本她以為他心裡的一直是衛子夫,可是在這幾天的談判中,他聲聲掛在口中的是他死去的妻子。她以為他對衛子夫有多專情,可最後還不是轉情給了憑兒,既然他能轉情,何不動情,就算是為那朝堂之上的權利,而他對她卻於此屏口不談。在其他人眼裡,她平陽是在權利之上。而在他的眼中……卻是連權利都比不上的麼?
來到宣室殿,衛子夫已經回了椒房殿,劉徹看到傘下的平陽衣袖溼了一半。忙讓宮女去取幹巾。
“阿姐。”劉徹笑而迎上,叫了一聲。看到平陽公主臉上並無什麼喜色,反而哀沉了不少,不由心下嘆息。
平陽公主低垂著眼,微微拜了拜。退了上來給她擦袖袍上雨水的宮女,對劉徹說:“衛將軍已經離開大牢。皇上讓我送他回府,沒送成。”
劉徹假作燦然笑一笑,提議說:“阿姐若想和衛將軍在一起,朕下個旨便是。”
平陽公主驚愣地蹙了蹙眉,驚歎劉徹說的這話。想來也是。好端端的,劉徹怎麼會突然讓她去接衛青回府呢,知道她對他有情的還有館陶公主。看來館陶已經事先對劉徹說過,好讓劉徹以為她之後所做的都是為了替衛青擺脫罪名,幸而陳阿嬌插手,誰要的結果都沒有得到。
既是如此,她也沒必要矯情再裝。搖搖頭說:“衛將軍的心不會再開啟了。”平陽深深吸了一口氣,摸著自己的臉。目光緩緩對上劉徹,幽深凝聚,“況且我比他大那麼些歲數,他能找到更年輕漂亮的。皇上這次有什麼大臣需要壓制拉攏的,交給阿姐我去做就行了。”
劉徹愣了一瞬,感覺到平陽公主對他多年來的抱怨,不由有些悶疚。他想了一想,方笑道:“朕現在就想把衛家的勢力完完全全轉成朕的。阿姐願意嗎?”
聞他此言,平陽公主不禁心下一窒,然又恍恍點點頭:“遵旨。”
賜婚的旨意,第三日劉徹便頒佈給了太中府。楊公公宣完旨,看見衛青的臉色微白,遲遲不起來接旨,直到他再三提醒“是否要抗旨”,他才接過聖旨,默默扣拜了兩下。
太中府有人高興,有人擔心。誰都明白,只要衛青娶了平陽公主,那麼太中府的力量就更為強大,在朝中的地位也更是穩定。只是前夫人才去不久,平陽公主就在這時候進門不免讓人心傷難受。
衛青坐在書房,案桌上擺著那道聖旨,手裡捏著那條五彩宮絛,心緒如這宮絛般絞在一起,又想起憑兒在的日子。門外有人走進,卻是不說話。衛青抬頭,卻見平陽站在門前。見到她,憑兒的身影頓然消散在腦海,衛青肚裡騰起一股怒怨。
平陽公主察覺到他眉間的怒氣,微笑揚起臉,一雙目光藐視著他:“本宮畢竟是大漢公主、皇上的姐姐,你身為將軍,又是皇后的弟弟,也該敬本宮三分。你現在是什麼樣子,做什麼臉色給本宮看。你的姻緣又不是本宮打散的,皇上將本宮嫁於你的目的你也最清楚,何必把怨氣全都往本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