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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衛子夫痛笑一聲,說:“此事,王夫人應該是最清楚的!”
站在角落的王初顏因衛子夫的話身子似乎是搖了搖,愣愣掃一眼殿中的人,最後將目光鎖在衛青身上,迎著他淒冷的目光,她輕輕說:“衛將軍,我沒有推憑兒,我沒有……”
看著她,衛青漸漸垂下眼,呆呆望著地上被帶進殿中的梅花瓣,搖著頭淒涼嘆一口氣:“你和憑兒關係那麼好,你怎麼可能推她。是我的憑兒福薄,早早要走了。”他轉過身,向劉徹在此請道,“請皇上允許微臣帶回憑兒!”
死者為大,劉徹點點頭。
得許,衛青兩步跨進裡殿,彎腰看著沉睡的容顏,沉沉浮浮的心終於安定下來,小心翼翼攬過她的身子抱在懷裡。此時,她已經不像從前那般溫暖,不像從前那般嬉笑,只是安安靜靜、冰冰涼涼。他低下頭,輕輕挨在憑兒冰冷雪白的臉上,眼角滑下兩滴熱淚,落在她緊閉的眼臉,他的心深深痛起來,一陣一陣揣摩,一層一層深入。
門外忽然響起孩子的哭聲,衛子夫往外一看,是衛不疑。
“我要見孃親,我要見孃親,孃親在裡面!”衛不疑哭著大喊。
“二公子,這是皇后娘娘的地方,沒有命令不可亂闖啊!”太中府的丫鬟拉著她,兩頰則已經淌滿了淚,她已經從宮女那找到憑兒去世的訊息。
衛不疑不依,剛才他聽見湖邊的動靜,可是丫鬟就是不讓他去瞧瞧。過了許久,他等不到自己的孃親和姑姑,又打聽到她們已經到了椒房殿,這才硬是要見:“我要見孃親,姑姑和孃親在裡面!”
聞聲。衛子夫正要出去,裡殿的簾子裡衛青抱著憑兒走了出來。看見憑兒蒼白的臉色和面板,衛子夫和王初顏不忍多看一眼,撇下頭掉起淚。衛青向劉徹示意告別,帶著憑兒走出大殿。這一刻,門外的衛不疑忽然頓沒了聲音,後一刻傳來他哽咽的弱弱聲:“爹,孃親怎麼睡著了?”
衛青說:“不疑莫鬧。你娘賞梅累了,要歇息。”
衛不疑問:“可能孃親身上溼漉漉的。天氣這般冷,孃親不冷嗎?”
衛青回答他:“你娘她不怕冷。你忘了去年冬天。她可以把你冰冷的小腳丫放在她肚子上變暖。你娘她不怕冷……不怕……不怕的。”
他們的聲音漸漸遠去,還能聽到衛不疑最後猶豫著問:“爹,你怎麼哭了?”
模模糊糊地。衛青的聲音已有淒涼的變化:“因為你爹,很怕冷。”
父子兩的對話深深聽進每個人的心裡。衛青有才有能,更是擊敗匈奴的英雄,不管是朝上,就連宮裡人也對他十分敬愛。聽到他和衛不疑的對話。每個人心裡都酸了一把,低頭哀傷。
衛青走後,椒房殿除了劉徹和衛子夫,就剩下王初顏了。衛子夫抹乾眼淚,向王初顏看來,跟隨王初顏的宮女意識到後面的事。首是為王初顏跪下解釋:“皇上、皇后,太中夫人真的不是王夫人推的。當時奴婢請王夫人回殿哄哄哭鬧的二皇子,王夫人和奴婢剛轉身走了幾步就聽見太中夫人的尖叫。回去看時已經來不及了!”
衛子夫嗤鼻冷笑:“主僕一條心,本宮如何信你們?”
王初顏含著淚光,悲切搖搖頭,反是問:“如果憑兒落水,在旁邊的就一定有罪。那麼大街上有人摔一跤,就一定是他身旁之人所害?皇后娘娘要治臣妾的罪。得到拿出確鑿不可推翻的證據,否則臣妾是決不會認服的!”她嘆一口氣,“皇后娘娘如此認定,是定要將臣妾於死嗎?”
衛子夫張張口,竟是被問的說不出話。是呀,她真的要她去死嗎?曾經的三個人,已經走了一個,剩下的這一個是要逼死在自己手中麼?這真的是意外,這真的是天意?
對於此事,劉徹聽出些前因後果,先是對王初顏說:“你們暫且先回霜雲殿。”
王初顏深看衛子夫一眼,低身向兩人行了退禮,在宮女的攙扶下走出椒房殿。霎時,陽光照在她腳邊,她眯眯眼看向遠處,今日本是個好天氣,只是這空氣冷得太凍人。她的腿還是很軟,所以走得非常慢,每走一步眼淚又不禁落下。世間變化,世事無常。
椒房殿中萬分安靜,那種壓抑的悲傷如何都不能被風吹散。衛子夫呆呆挨在香案旁,看著香爐上嫋嫋香菸,腦海中全是憑兒從湖中被抬起時的樣子,以及趕往椒房殿時她那雙迷濛失神的雙眼。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那頭沉默已久的劉徹問她:“你為什麼認定是王夫人所為?”
想起王初顏,衛子夫義正言辭回答道:“當時只有王夫人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