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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子夫回到披香殿,剛讓王初顏泡了一壺花茶,還沒涼上多少,就有宮女從外面幾步進來,傳話說:“太皇太后請衛美人走一趟。”
王初顏驚愕望向衛子夫,衛子夫端著玉杯的手頓了頓,然後抿唇吹了吹上騰的熱氣,不急不緩嚐了一口。舌尖的灼燙頓時乍延渾身,她緊了緊眉頭,放下玉杯起身:“茶太燙,放著待我回來罷。”
長樂宮,陳阿嬌靜坐在太皇太后身邊,情緒低沉,不言一話。
太皇太后對這個外孫女的到來本是歡喜,後來卻聽她說掉了釵子,心中不免有點無奈。陳阿嬌從小與她很親,因為對陳阿嬌的疼愛,她漸漸發現自己已不僅是陳阿嬌的靠山,偶爾還成了陳阿嬌用來治人的劍。對於這一點,太皇太后內心當真無奈,陳阿嬌身為一國之母竟不敢自作自擔,反而要依靠他人的權利,到時不管是對是錯都事不關己,這點自利之行實在不討人喜歡。
雖是如此,但她也不得不管,後.宮以皇后為尊,若被別的妃嬪超越,不僅失了她的顏面,也亂了六宮尊卑。
殿外一聲通傳,衛子夫從外步入。太皇太后著眼一看,記得她是那日扶小產的張鴛回宮的女子,不由多端量了幾眼。衛子夫迎著她的視線,一步步來到殿前,看到太皇太后身邊的陳阿嬌,心裡不由疑慮,一驚頓後漸漸緩過,沉定心情。
“太皇太后、皇后娘娘長樂無極。”款款福身,清婉的聲音迴響,衛子夫低眉含笑。
太皇太后“嗯”了一聲,不緊不慢對她說:“剛才皇后和你走花園的時候掉了釵子,有宮人說看見披香殿的人撿了。”
衛子夫微愣,低頭:“嬪妾實屬不知。”她側下頭,小聲對身旁的王初顏說,“初顏,去外面問問,看是不是有人撿到了釵子。”
王初顏點頭,低頭退身。一會兒,她從外面回來,向衛子夫搖頭。殿上傳來長長一籲,太皇太后定定望著殿下二人,目光漸漸從衛子夫臉上轉到她的髮間,然後又轉回定向她的眼睛,頓時多了三分冰寒,著實讓二人緊直了腰板。
陳阿嬌忽然拉住太皇太后的手臂,搖頭囁嚅,眉宇間泛著許些委屈,勸聲說:“外祖母,既然問不到……釵子沒了就沒了,阿嬌宮裡還能用幾支。”
太皇太后一聽這話立馬沉頓,面色越加陰暗:“一國之母的釵子豈能落入他人之手!”她看向衛子夫,指著衛子夫的髮髻,“琳琅珠釵。皇上出手可真是快,這樣隨隨便便送人,你拿上來給哀家瞧瞧!”
衛子夫略有躊躇,但太皇太后的命令不好違抗,只得取下釵子由宮人送上前。太皇太后著了幾眼,將琳琅珠釵放在案臺上,凌厲的目光柱柱如冰:“這支釵子,本該是配皇后的。別人因皇上寵你而懼有三分,可哀家不怕。有人看到你的人拿走皇后的釵子,你就要給哀家交出來。”
太皇太后如此,衛子夫隱隱早有預料,陳阿嬌方才說的那些話不過是激起太皇太后的怒意,然後將視線引到她的琳琅珠釵上。琳琅珠釵是進貢珍品,連皇后都沒有,如今卻飾在她的頭上,太皇太后難免不悅不平。可事實如此,爭辯不來,陳阿嬌丟釵一事又有人故意陷害,衛子夫搖搖頭,堅決道:“嬪妾惶恐,嬪妾確實不知。”
沉寂片刻,太皇太后將琳琅珠釵收進黑繡金邊袖裡,眉角微微挑起,神色威嚴:“哀家暫且放你回去,你在披香殿好好問問,明日最好能交出釵子,不要讓那些奴才連累了你!”
衛子夫愣愣一笑,低頭欠身:“謝太皇太后提醒。”
太皇太后冷呵,拉起陳阿嬌轉到殿後屏風。衛子夫低身行送禮,面上不禁露了幾分嘲諷之意,然後她轉身離殿,一路沉默不語。
王初顏原先便有了擔心,現在倒是鬆了半口氣,但一想到陳阿嬌搬出太皇太后,心裡不免還是擔憂至極。而見衛子夫回到披香殿就跪坐在軟墊上還是沒有動作,王初顏越加焦急,忍不住問:“衛美人不問問殿上的宮人嗎?或許真有人撿到了。”
衛子夫往後靠了靠身子,愣愣回答:“這不過是太皇太后的一個幌子罷了。”她轉下目光,深幽至極,“太皇太后根本就不關心釵子是不是在披香殿,她真正的目的是在把我名正言順地除去。”
王初顏搖頭:“這……奴婢不明白啊。”
衛子夫苦笑:“因為那支琳琅珠釵。皇上給我出的題目,總是這麼難。”
王初顏頓時明白,詫異地微微張口,蹙起眉心滿滿擔憂。左右想了想,她不禁再問:“那麼衛美人打算下面如何辦?”
“我想想,明日再說吧。”衛子夫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