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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子夫拉起她,破涕笑了:“也幸好你聽了,否則我一個人早就手忙腳亂了。”
憑兒心裡頓暖了下來,將止血藥輕手抹在王初顏的傷口上:“初顏姑娘的傷口要趕快處理好,不能讓第四人知道。”她回過頭,看到衛子夫對著王初顏胸前的傷口愣愣出神,於是拍拍她的手安慰,“衛夫人不要怕,什麼事都不會有的。”
衛子夫苦笑垂下眸子,眉頭漸漸鎖緊:“我不是怕,我好後悔,為什麼要初顏去做這麼危險的事,為什麼我不再想想別的辦法。經過上一次,甘泉宮的守衛必定要比從前嚴謹,我這麼還要讓大病剛好的初顏去冒這個險。只要我也去僱個高手來不就好了嗎,我真是笨!”
憑兒迅速替王初顏綁好衣服蓋好被子,一邊對衛子夫說:“僱人進來,風險不僅僅是被發現。衛夫人之前想的其實並沒有錯,幸好初顏姑娘回來了,皇后也不能立刻找到宮裡來,再說不定她還不清楚是誰幹的,又或者她不敢將此事宣揚。”
是啊,她或許根本就不敢講此事宣揚出去。衛子夫捏緊懷裡用血布抱著的璧玉,心情漸漸安穩下來。這塊璧玉是皇后的不義之寶,倘若她大肆搜查,必定會引起劉徹的注意,那麼這塊璧玉的來由也不得不公眾天下了。若是如此,這也是好事……
衛子夫猛地搖搖頭,不行!如果公眾天下,多少人會因此受到牽連,她不能,不能!她要等到那個時候,光明正大又絲毫不受任何威脅將她除去!
有人忽然輕輕扯了她的衣袖,她回過神,對上一雙清澈的眸子。憑兒擔心看著她緊縮的眉頭,小心翼翼有些悲傷:“現在為止,衛夫人在披香殿信的,還是隻有初顏姑娘一人嗎?”
衛子夫目光緩緩放開,然後微笑握握她的手,溫柔道:“你一直很努力,我也十分感謝你。經過上次和這次,你和初顏都是我信的。”
憑兒頓時笑起來,眼裡有些激動:“謝衛夫人。”
衛子夫怕說話打擾到王初顏,於是拉著憑兒往軟墊上坐:“憑兒,很多宮女進來後,要麼想盡辦法登妃位,要麼想盡辦法出宮。你呢?你好像都沒有選擇這兩者。”
憑兒還不敢與衛子夫跪坐一墊,但還是在衛子夫的微笑注視下緩緩坐在她前面,兩手彷徨不知何放。她低著腦袋,話語裡不悲不喜,只有些驚挫:“奴婢無父無母,無親無故。既然進了宮,就想爭得一官半職。要麼做使喚宮人的人,要麼做好主子的稱心丫頭。”
衛子夫笑拍她的手背,表示:“積極進取,很好。只要你有能力,有機會我會向皇上稟明,讓你掌管哪個司。”
憑兒聽了,急忙在地上磕了個頭:“奴婢直言直說,也坦白接受。奴婢先誠心謝過衛夫人。”
這一夜安然度過,居然連次日日上三竿之時也沒有任何訊息傳來,就連在長樂宮碰到陳阿嬌,她也竟沒有異常神色,似乎昨夜失眠事也沒有發生,實在怪異。
下午,王初顏終於甦醒,她皺皺眉頭,胸口的傷還很是發疼。
衛子夫一夜未閤眼,靠在不遠的墊子上瞌睡。她聽到動響,抬頭看到王初顏半睜著眼看她,立馬幾步趕到榻邊,上下看看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然後高興又抱歉說:“不能請御醫,只好我和憑兒給你換藥,希望不要留下根子。”
王初顏弱弱笑了,聲音沙啞:“讓衛夫人擔心了,是奴婢不對。”
“這是什麼話!”衛子夫怒嗔一句,回身給她倒了被溫水,喂她喝下。王初顏感動,好半天說不出話,只愣愣望著衛子夫。許久,她忽然晃出一句:“從前,奴婢也有一個姐姐,在奴婢生病的時候也是這樣照顧奴婢。可惜,在奴婢很小的時候,她就去了。”
衛子夫動作微滯,緩緩笑開,溫柔摸摸她的腦袋:“我不是在這嗎?我們本來就是姐妹啊。”
一股酸澀,眼裡頓時湧下兩行熱淚,王初顏又哭又笑,不知說什麼才好。衛子夫趕緊抹去她臉上的眼淚,只是微微笑。很快,王初顏笑嚥下滿懷的感動,虛弱撐起身子要靠在榻上,緩緩將昨夜正題道來:“甘泉宮並未發現奴婢。奴婢潛入甘泉宮的時候,發現了一個人,於是就跟著他到了一件密室。”
衛子夫驚:“密室?”
王初顏點頭,神色漸漸凝重:“嗯,密室。不想甘泉宮中,竟然暗藏密室。而那個人鬼鬼祟祟,在進入密室後東翻西找,奴婢想,他或許能幫忙找到衛夫人想要的東西。果不出其然……”
衛子夫不禁心下一窒,笑意漸收,暗有所思:“那個人也是要找緋紋璧玉?”
疑問在王初